可秦风,数天前从聚识境突破至虚合境,现在,又找出虚合中期界壁,可尝试突破。
这是如梦般的景象,根本不可能发生在凡人身上。
秦风苏醒,注意到身体上积了一层拇指厚的泥胎,急忙抖了抖身子。
簌簌簌。
泥胎脱落,少年显现出本来模样,少年本来到心情大好,毕竟短时间内从虚合初期突破至中期,可抖掉泥壳的瞬间,不禁脸色大变。
“我……这是怎么了?”
少年自视:他的容貌发生极大改变,和先前判若两人。
他的头发已经齐腰,且有不少白发,乱糟糟,像是经过疯狂生长,雪白胡须将整个脖子遮挡住。
少年如同一夜间苍老了百岁。
他情不自禁抬起双手,手上横七竖八的皱纹,花白的指甲,都在说明一个问题:他不再年轻。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在一夜间老去?”
秦风自我审视,发现这个事实:他身体的各项机能都有所退化,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从骨龄判断,已然有两百多岁。
虚合境的黄金岁月,处于五十岁至两百岁间,倘若这个年龄段不能有所作为,那便很难更进一步。
两百岁前不能超越虚合,大概率无法触碰镀体境。
秦风已然错失黄金年龄段。
“难不成,我两次参悟,两次恍神,便度过了两百年的岁月?”
秦风几乎可以肯定,事实就是如此,一方面,他的身体在证明这个事实,另一方面,身上积累的泥壳也可以作证。
“一梦百年?这是什么神通!”
“我是否还要接着参悟?虚合境修士的极限寿命,不过千岁,也就是说,我只有十次参悟机会,便会彻底死去。”
秦风突然联想到什么,大恸:“我真的在此地滞留两百年,那……我的族人,我的父亲母亲,我的伙伴,他们是否还在?”
“不行,我要出去,我不能如此自私,我无法忍受再见面时,族人们已经在小小的坟塚之中!”
秦风毫不犹豫,一心只想逃出垠界,哪怕眼前的造化再大,再非凡,他也不愿意以如此代价来交换。
可他猛然发现,情况不是他想的那样,眼前正在发生的事,并不能顺他心意而变。
“为何,我无法离开此处?”
秦风挣扎,想要摆脱时间法则的保护,直面泥胎的威压,从而自杀,但失败。
挣扎良久,少年冷静下来。
“此乃垠界,并不是我真身,此处两百年,做不得数。”
“符号中蕴含着纯粹的时间法则,说不定,这是幻境,是虚假并不是现实。”
秦风直视面前符号:“不可否认,这是一次大机缘,若任由它从手中溜走,将难以有第二次机会!”
少年挣扎:“可我真的不敢堵!”
秦风发狠,直愣愣道:“丢掉造化是罪,又不愿冒黄粱一梦便百年的风险……”
“看看能否剜去这枚符号!”
秦风尝试打起木牌的注意,要以粗暴手段挖宝。一开始,他最多靠近至木牌五寸处,再次尝试,他逼近木牌前三寸。
秦风咬牙,想要一鼓作气,突破最后三寸,可不现实,难以达到。
“方才,我只能逼近木牌五寸,此时可迫近至三寸处。这是否说明,再参悟一次,我便可以成功触碰到木牌?”
“值得一博!总比活生生参悟十次强。”
少年直视木牌上的符号,彻底投入心神,要再参悟一次。
时间飞快,百年过去,少年体表再次积起泥壳,皮肤更加老化,银须生长至胸膛。
这一梦,又是百年,抖掉身上的泥,秦风能够看见自身的衰老,他已经三百多岁。
秦风目光无神,奄奄一息:“虚合后期的界壁,已经显现出来,是否意味着,再来一次,我便能得证镀体?”
他并不奢求那样的结局,反而无比想从此地逃出,回到现实,确认流逝的三百年,是否为真。
“这一定是假的!我要离去,我要剜掉木牌上的符号,带着它一起离去!”
秦风已然癫狂。三百年,他的躯体实实在在的老去,精力衰减得可怕,可他没有丝毫收获,更没有经历。
“三次参悟,长达三百年,几代人的时间,我到底悟出了什么东西?为何,我自身毫无概念?”
少年迟暮,可内心的不甘驱使他爆发,向前俯冲,徒手探向木牌。
五寸。
三寸。
一寸。
秦风大喜:“之前的猜测是对的,我再次迫近木牌!”
“一寸距离,纵使断手,我也要将你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