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冷的光泽,声音冷涩一如初见:“我不认识她,也不认识你。”
童微双眸睁大紧紧盯着西门湮城:“年儿,年儿你说什么?不对不对,年儿怎么会说话,年儿不会这样清醒,你是谁?主上!我的年儿呢?”
“童驻年早就过世了,当年他一场大病便已经撒手归西,否则,你以为为什么童驻年一直戴面具度日。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你当称之为童大人,而不是——年儿。”
“死了?早死了?”童微跌坐在地上,声音颤抖:“那我来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我半蹲下身与他平视:“唯一的意义,就是将童家上下,推向地狱。”
“不要说小格之死与你无关这样的废话,本城主现在有时间但是没耐心。”我坐在狱卒搬来的紫檀木椅子上,用鞭稍挑起童衍南的下颌,对着她那张消瘦得颧骨突出的脸,不由得有些烦躁。
童衍南唇角带血,脸色惨白,讽刺一笑:“呵,他撞破了我的好事,还不听我的话,不乖乖待在别院里面非要出来,和你也是一丘之貉,死也应该。”
“什么意思说清楚!”我手中长鞭直抵童衍南咽喉。
“很简单啊,你不是告诉我,杀死你要用年祭之毒吗?我以为你很想要,就去买了一副,谁知道会碰上展格那个蠢货跟踪我。”童衍南低低地笑了起来:“我顺带把他拐回了我日常居住的院子,用药废掉了他的武功,让他不能回去给你报信。我骗他只要他乖乖听话就不会下毒给你,可是他居然还是想要逃跑,我就生气了,说要么他死在我面前,要么我在夏至宴席上让你魂飞天外。真是蠢货……居然真的一剑穿心呢。”
我咬牙盯着她,气血翻涌不稳,手紧紧抓着紫金手炉,里面泛着的黯淡红光终于倏地熄灭,从内而外地透出冰冷的感觉,再由指尖传递到我的五脏六腑。
我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却丝毫觉察不到冷意。
小格果然是因我而死。因为我争强好胜说的那句话。因为他想要保护我。
那可是一剑穿心啊,他亲手刺向自己,该是怎样的疼。
童衍南看着我邪恶地笑开,“哦!对了,展挽城,你是不是很奇怪我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买年祭,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制服得了展格?我告诉你哦……”
“住口!”西门湮城扶着我,厉声喝止童衍南。
我强撑着颤抖的身子推开西门湮城,说:“继续说……”
“够了!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打算听完之后好赴黄泉吗?”西门湮城夺过我的紫金手炉,交给一边待命的狱卒:“去添炭来。”
“呵呵呵呵,展挽城,我也劝你不要听才好,免得你最后发现,你身边一个个看起来对你毕恭毕敬关心百倍的人,其实都是阳奉阴违,巴不得让你孤立无援,早赴黄泉……呵呵,你迟早能尝到什么叫做,众叛亲离……”童衍南尖锐的声音消失在西门湮城狠绝的长鞭之下,徒留幽幽的笑声,百转千回,萦绕不绝。
我脚步虚浮地走出牢房,问:“紫怜关押在哪里?”
“回主上,紫小公子因为不是主谋,关押在普通牢房,并无用刑。”
我颔首:“带本城主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