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展大人葬礼所用已经备好,只是所葬之处还请主上明示。”
我皱着眉敲打着桌面,缓慢开口:“葬于落瑜山顶。灵堂也设于落瑜山吧。”
请示的大人惊诧地看了我良久,才答了句“是”。
那大人走后我隐隐听到门外的议论声:“都说展大人倍受主上宠爱,到头来灵堂都不许设在城主府,展大人可在府里住了将近九年呢。”
“住几年怎样,姓展又怎么样,到底是个外人,哪里有资格让城主府为他白绫高挂。”
我面无表情地推开房门,声音冰凉:“自己去院子里跪着还是让人押你们去?”
合上房门,我望向南方,眼睛缓缓闭上。不入八关,不进城主府,那么若是将灵堂设在落瑜山顶,你是会去吊唁他的吧?
“小城,逝者已矣,你何必这样迁怒他人呢?”闻苏踏入房门,面如冠玉,温文尔雅。身后跟着北轻城和许久不见的北思睦。
我放下朱笔,抄起紫金手炉起身,不理闻苏,径自扬声:“来人。”
西门湮城悄无声息地站在我后面。
我见是他,气血翻涌几回,深呼吸一口气,最终觉得现在实在不是跟他争辩的好时候,说:“去大牢。”
直直地越过闻苏向门外走去,眼角扫到闻苏儒雅的面庞寸寸变得僵硬,心底竟生出一丝快意。
“挽城城主且慢。”北轻城含笑拦下我,眸若寒星。“挽城城主为了一名侍卫,降罪诸位大人,是不是有失公允?”
“百里之才,何足挂齿。况且这是雪安城之事,不劳轻城王子费心。”我绕开他的手臂,行至门边,转头冷笑反问:“再说,我不降罪于童家,难道还将童筱央赐婚于闻公子吗?而且轻城王子想要管雪安城内务,先要管好你王妹思睦公主,两位既然做客我雪安城,便要客随主便。展格乃本城主兄长,他头七未过,思睦公主打扮得如此艳丽,只怕是对死者不恭,对本城主不敬。”
言罢北思睦脸色铁青,却在我将要转身离去时开口:“挽城城主说得冠冕堂皇,似是对展大人无上宠爱,可展大人的死还不是挽城城主一句话造成的吗?”
“你说什么?”我呼吸一紧。
“呵,本公主说什么,挽城城主去大牢问问童衍南不就知道了吗?”
“主上。”狱卒为推开沉重的铁门,里面安静而死寂。
我扫过灰尘深厚的地面,转身想要吩咐拿地毯来,却想起身边是西门湮城,不是供我差遣的小格。
“拿地毯来。”身边却响起冷涩的声音,似是洞悉我心中所想。
我踏在柔软干净的地毯上,直直地向大牢最阴暗处走去。
铁链解开的声音,清晰刺耳。童衍南双臂被铁环高高扣住,衣衫褴褛,显然相比其他童家人只是被关起来而已,她受的折磨多了许多。
“年儿,年儿快救救你女儿啊!”隔壁的牢房里,童微抓着栏杆,像看见救星一样呼唤着西门湮城。
身边的人覆着雪白色的面具,即使在阴暗的地牢里,也泛着幽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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