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阳,西南三郡。
“呵呵,皇上脸还真是厚的不行!”手握十五万沧海军大权的李暹大都统躺在梨木太师椅上,摇摇晃晃说道。他坐不惯别的椅子,就钟情这可前后摇晃的梨木太师椅,感觉就像在马背上一样,一辈子操碌命,硬是闲不下来。
身旁站着几名得意门生,毕恭毕敬,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言辞,也只是微微一笑。
“擢升炎将军为兵部尚书,统管战事军政,擢升我为兵部侍郎,辅佐梵阳军政,狗屁倒灶的玩意,什么兵部尚书兵部侍郎,花花名头,就算没这么个官职,帝**政还不是炎将军一手操办?咱还不是在西南三郡里做咱的土皇帝?”大都统嗤笑道。
“梵阳是不是气数尽了?二十年前的梵阳将领,我与炎将军自不必说,几位后起之秀也了得的很呐。车骑将军王钟离,鬼部的鹿鸣路,翡翠河,傲羽长射的吕飞,哪一个不是拉出去能长脸无数的青壮将军,专啃死仗硬仗,尤其是当年的王钟离,炎将军横渡东海抢登倭国时,就是他带着五千步卒对抗四万倭寇,守住了阵地,为后续部队登陆争取时间,那一仗真心了得,五千步卒硬是耗死了四万倭寇,那看似文文雅雅的后生一战成名!”老人眸子里泛着回忆色泽。
“只是二十年前那场动乱后,这些青壮将领大都遭到牵连,可惜了啊!二十年梵阳重商轻农重文轻武,到头来能用的,还只是我们这几个老骨头,军系后继无人,拿啥和梦阳人拼去?”
一名门生弯腰恭敬道,“大都统,陛下兴许心里后悔的紧呐,又拉不下面子认错……这不陛下还主张将宁正公主赐婚给少爷么?宁正公主可是陛下的心头肉,连这都舍得,也算有一二诚心吧!”
“放他娘的狗屁!”老人猛然挺直了腰板从太师椅上跳起来,手指着东北帝都方向,破口大骂。
“皇甫茗禅就是个两面三刀的猪,就是头猪!前面嘴里好听的说要把那宁正公主送给我儿,后面又派郭阿蒙那狠货去尚吉城灭口杀人,郭阿蒙啊,那是二十年前梵阳江湖上战力第一的主,我儿能捡回一条命都算侥幸,差点断了我李家的后。本来老子还想着把宁正那小娃娃娶到李家来会不会委屈了,委屈?委屈个屁!”老人狠狠啐了口唾沫,面容阴沉,“非得把皇甫茗禅的女儿当作杂役丫鬟使唤,还公主?伺候我儿穿鞋洗脚都不配!”
“都统莫要气恼,莫要气坏了身子,少爷能从天下第一手里捡回条命,这不就说少爷和那天下第一差不了多少本事么?而且是他皇族不讲理,数落不上咱少爷!大胡子头从尚吉城来的密报,少爷事儿办的真心漂亮,就是拦路杀出个二皇子,再跳出个郭阿蒙,可少爷不都解决的挺圆满?都统啊,有得就有失,您以前不老头疼少爷没本事不争气么?您看,这次去尚吉城,少爷可不就能独当一面了?”门生上前谄笑,轻拍老人脊背,为其顺气,搀着老人胳膊扶其坐下。
李暹咧嘴笑了笑,第一次露出真诚柔和的笑。
“我儿争气,我心里高兴。皇族不厚道,非要当狗,那也怪不得咱抡圆膀子一砖撂倒。其实我去尚吉城时都给我儿放下话了——豁出去干!就是干死一两个皇子,爹爹也给顶着,天塌不了!”大都统气焰彪炳,大笑道。
门生脸色有些不自然,悄声说道:“大都统啊,这样的话,咱心里明白就好,还是少说为妙,少说为妙!”
老人哈哈大笑,指着门生,“你什么都好,就是书生意气太重,忠君报国?狗屁!这是咱的地盘,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皇上管的太宽,还能跑到老子地盘来封我嘴?他来啊,来啊!”
“知道我为何有底气和皇族叫板么?”老人声音低了下去,脸上笑容阴险。
门生眼珠滴溜溜转动,也小声道:“莫非是自困于尚吉城那位老妖怪?”
“聪明!”大都统呵呵笑道。
“当年庆幸与尚吉城城主大人攀上了香火情,二十年前唯我沧海军一系得以保全,就是因为城主大人在背后使了手段。城主大人特意召见我一次,要我驻守西南三郡,将西南那片森林守住,任何人不得踏足,只要做好了这件事,便保我李家上下性命无忧!”
门生瞠目结舌。
这分明是让沧海军十五万兵马为尚吉城城主做事啊!
到底谁才是梵阳的皇帝?
“但愿这辈子都用不着动用尚吉城城主这份香火情,若是非用不可,那就是我李家遇到灭顶之灾时!”大都统喃喃自语道。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老人仰起头,说道:“今日沧海军全军整备,明日便开往青河郡。毕竟咱和青河郡挨着,不做点样子,帝都那边说不过去。给我儿写信,让胡子头送他来青河,二十岁的人了,也该见识见识打仗死人是啥样子!毕竟是我李暹的种,怎能不在战场上厮杀一番?”
“是!”门生将大都统的吩咐记在心间,不敢懈怠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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