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千海摇头,说道,“臣并无此意,只是……只是自从驻防,天气渐寒,那三处险要是在风口上,直到大雪封山,将士们仍然穿着夹衫,如何抵挡严寒?”
“你是说军需不继?”谢霖扬眉,向皇帝望去一眼。
彭千海连忙点头,说道,“不但冬衣不曾送来,就连军粮也一日日短缺,我们差人入关去问,回出话来……回出话来说是朝廷军需还不曾送来。”
这些话说出,宇文青峰顿时无语,不觉向户部尚书范承伯望去一眼。
户部侍郎邹炎达却慢慢走出一步,说道,“彭将军,今年因渭南水患,南疆民乱,国库果然有些吃力,可是一半军需已在腊月初出城,你们不曾看到吗?”
这不是废话吗?
黑岩大军是腊月二十三破关,短短的十几天,就是轻骑赶往,风雪中也未必能够赶到,更何况粮草辎重?
可是他所说的,正是宇文青峰授意范承伯用来拖延军需的借口,也确是军需发出的实情,任谁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谢霖闻言,不禁垂头,掩去唇角的一抹笑意。
邹炎达身为户部侍郎,户部有钱没钱,有粮没粮,岂能瞒过他的眼睛?加上自己的宝贝儿子邹子湛就在西疆,军需不送,其间的心痛着急,并不比旁人少一些。此时听彭千海说到军需,满心愤懑化成浅浅淡淡的几句,又是满朝群臣众所周知,顿时令阴谋无从遮掩。
范承伯脸色变幻几次,回头向他一瞪,点头道,“不错,户部筹措军需,总要一些时日!”
彭千海本想状告峻王克扣军需,一听此言,不禁结舌,愕然片刻,突然大声道,“可是……可是回来的兄弟说,峻王的亲兵,都穿着新棉袍。”
“彭副统领!”谢霖微微扬眉,摇头道,“怕此言不实罢!这盛京城满城皆知,峻王讨要军需的折子,那是两天一封,快马进京,这满朝文武,举城的百姓可都是亲见。方才邹大人也已言明,军需是腊月初发出,你们既未瞧见,想来还在路上,峻王的亲兵又哪来的新棉袍?”话虽说的平稳,眼底却已难以忍住笑意。
峻王那小子,怪不得每一封催讨军需的折子进京,信使都要从城外开始,喊的惊天动地的进城,原来是莫寒月那百万两银子的军需送上宁兴关,他独独没有给禁军!
皇帝既然拖延他的军需,那就只好苦着皇帝自个儿的兵马。
彭千海张口结舌,说道,“可是……可是……旁的兵马,当真有新棉袍……”
“或者是旁处送去也未可知!”武安侯萧枕江也觉好笑,淡淡接口,说道,“记得罗三公子奉命回返西疆时,峻王妃曾托他给峻王带去一床丝被,想来旁人也有所托。”
峻王妃托罗三公子送去丝棉被,知道的人不在少数。
就有几人微微点头。
峻王妃能相托罗三公子,那峻王府的亲兵家人,就不能相托旁人?
景郡王并不知道其中的底细,听到如此天气,军需的冬衣棉服腊月初才出京,俊眸中就闪过一抹怒色,抬头向皇帝一扫,说道,“西疆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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