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有空还要回南疆一次,多谢蛊母留给我们这些,受益匪浅。”顾长明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送入嘴里,很快又吃了第二第三口。
小凤凰知他平日吃相斯文,没见过落筷这样快的,只以为是他饿得急了:“顾大哥,里面还有两个素菜,我也一起拿出来,你慢慢吃。”
顾长明却将手中的筷子拍在了桌面,朗声而笑道:“这些菜很好,非常好。”
小凤凰犹疑了下,连忙低头也吃了几口,这几道算是家常菜,口味最多是能够下饭入口,实在达不到他说的非常好。
顾长明看出她的疑虑,不藏不掖的提醒她道:“这些菜绝对不是开封菜的口味。”
小凤凰果然是一点即通,往嘴里又扒了几口:“都不是中原菜的味道,里面应该加了香料,刚吃两口的时候感觉很香,吃多了有些发腻。”
“那人假冒柳竹轩如此相像,我起始以为是个和寸细差不多手艺的人。实则正好让我们遇上了,这样巧夺天工的手法,世间本来又能有几人会。”顾长明又提示了一句,“你想明白了吗?”
“那人乔装的物件就是寸细做的。”小凤凰原本差点说出那个假冒者就是寸细,可转念一想,寸细是他们认识的人,这样面对面的,哪怕是手艺再好,学得再像,反而更加容易露出破绽。
要的就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才不会令人起疑。
“连口音都学得那么像,我应该问一问果子,他学人说话的本事究竟是从哪里摸索来的,没准也是一条线索。”顾长明分析完毕,把碗中的饭菜一并吃干净,小凤凰主动站起来把碗洗了。
司徒岸到的时候,很识趣的只身前来,见两人一个坐着悠闲喝茶,一个才洗好碗筷正在擦手。顾武铎出了大事,他自然是早早得到了消息的。顾长明传了口信过来,他以为会看到的是犹如丧家之犬般的狼狈,上次相欠的人情,还了也就差不多了。
不曾想,这两人非但不像是被提刑司追着逃命的,更好似小两口在自家宅院中,做了几道可口小菜,喝了两盅酒后的惬意。对于顾长明这个人,他算是心服口服的,即便是顾家家道中落,他也绝对不敢弃之任之,反而更加要加紧着联系。
一旦顾家翻身,他才能够获得更大的利益。
至于那位被皇上下了天牢的顾武铎,司徒岸更加不担心了。顾武铎要是会死在天牢里,整个朝堂都会变成一个笑话。对于顾武铎而言,只是多关几天少关几天的差别而已。
“长明公子。”司徒岸一旦想的通透,脸上的笑容堆得更多,招呼着进来,“你放心,我是一个人过来的,需要人手增援的话,随叫随到。”
“后院有八个人躺着,后院的柴房还有不曾破灭的火势,如果风向一转往外烧的话,柳府很快能烧塌掉大半边,没有办法相救。”顾长明放下手中的茶盏,微微笑着道。
只见到司徒岸椅子没有坐热,嗷了一声往外冲。
小凤凰见着那个狼狈的背影,笑得差点直不起腰来:“他现今怎么对你如此信任,你说什么他都没有怀疑的,万一是骗他的呢?”
“万一是骗他的,他并没有什么损失。”顾长明叮嘱小凤凰去把灶房的门给关上,“这里暂时安全,收拾得挺干净,没有什么气味,你也坐下来休息会儿。”
小凤凰依言坐在他的正对面,顺手给自己也沏了一杯茶,刚喝半盏,外头似乎来了不少人,吵吵嚷嚷的直冲向后院。随后动静更大,有人救火,有人搬动重物,各种声响交织在了一起,顾长明反而听着听着半合起了眼。
小凤凰对司徒岸没有绝对的信任感,这人从来都是两面三刀的,万一出卖他们换取功劳可是说不准的。因此她的一根筋始终紧绷着,直到有人在外客客气气的敲门。
“长明公子,他们都在后院,火势基本控制住了,火场中没有人受伤烧死,只是柴房外的八个人,伤的不轻,而且被烟熏火燎的,多半都昏迷过去了。”司徒岸的口气等于是把自己放在比顾长明略低一等的位置,“你没有说,他们犯了什么事,都是些柳家的下人吗?”
“不是下人,是潜伏者,是潜伏在开封府内的危险分子。”顾长明一字一句道,“他们非但出手杀了方原生,更可能连带着柳致远的案子都是他们做的。”
司徒岸分明是隔着门倒抽一口气道:“这些都有真凭实据吗?”
“前不久走马上任的柳竹轩是个假冒的,真的柳家大公子始终被关在自家的柴房暗室中,也就是刚才你着人灭火的地方,你可以下去看看那个暗室,日子过得很艰难,总算是重见天日了。”顾长明示意小凤凰去把灶房门重新打开。
司徒岸站在门外,脸上似乎打翻了作图的染料,姹紫嫣红的,什么颜色都齐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