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找到了莫如谪,开门见山道:“是你做的?”
莫如谪承认的爽快,“是本相。”
因一人而搭上整个安家,司徒月虽觉得有些没必要,但她并不在意这些,她来的目的也仅仅是为了司徒宗远一人而已,“可否放了我父亲?”
莫如谪抬头,一双妖媚的眸子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司徒月,“你确定?”
被这样的眸子盯着,司徒月心里微微发颤,不过想起他曾说的那些话,她只得装作很淡定的模样,“我确定。”
莫如谪勾唇一笑,又低下头,缓缓道:“可是若非他识人不清,本相也不会有那夜的事情,怎能饶他呢?”
司徒月眉头微蹙,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可是那是我父亲啊。”
他答得迅速,“跟本相有关系吗?”
一句话把司徒月接下来想说的话全都噎了回去,心有种酸胀的感觉,是啊,她似乎有点没有认清楚自己的位置,连自己跟他之间的所有都随着那一夜烟消云散了,司徒宗远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除了世仇,怕是再没有其他的词可以形容了。
她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救出父亲,可她不想用那样的法子,她希望她和他永远都不要站在对立的一面,尽管那是奢望。
最后一次,就让她再努力最后一次吧。
深吸一口气,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跟平常一般无二,“只要放了我父亲,我可以答应莫相任何要求,哪怕是让我司徒家搬出国都。”
对,在他面前,她总是可以低微到泥土里。
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呵,真是好诱人的条件。”莫如谪挑了挑眉,低垂的眼里跳动着一抹司徒月看不见的神色。
许久,他才抬起一双略带不屑的眸子看向她,薄唇轻启,“本相的条件其实很简单。”
“嗯?”司徒月眉宇间染上一抹疑问。
莫如谪眼中神色越发不屑,隐隐还夹杂了一丝厌恶,“那就是,你……滚!”
瞳孔放大又缩回,司徒月仿佛听到了什么破碎的声音,不由紧紧咬着唇,任由血腥的味道在口腔里窜来窜去。
“本相不希望再见到你。”话落,莫如谪果真是不再看她,低眉写字的样子仿佛眼前并没有任何人,厌恶之情显而易见。
心痛之下,司徒月忽然瞄到他衣袖下的几道伤疤,虽然很浅,但很清晰地落在她的眼里。
想到这些伤疤的由来,她趔趄了一步,在她看来有些欣慰的那夜对莫如谪来说应该是无比可怕的噩梦吧。
这样截然不同的反应,还真的是讽刺啊。
司徒月嘴角浮出一抹苦笑,心里亦是苦到了极点,嘴里的血仿佛也变成了苦味,苦不堪言。
此刻的她不禁想,早知如此,那她宁愿死,也不愿让他救她,最起码那样他的心里停留的还是从前的自己,没有如今的厌恶。
滚烫的泪落到地上,听着滴答滴答的声音,司徒月忍痛离去。
就在她走后,那个写字的人再也装不下去,一口鲜血将他纸上的涂鸦全都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