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留着山羊须,外表儒雅,但眼眸之中却偶有狡狯之色闪过。
曹操听他几人说完,认同也似的点点头,只听郭嘉继续说道:“此时徐州之局已定,不管何人前来,皆是一般,若是他人前来,只是多费些许时日,但刘澜既来。反而使主公更易拿下徐州。”
“此话怎讲?”曹操眼睛一亮,急忙问询郭嘉道。
“刘澜既然书信示好,想要劝退主公,主公何不将计就计,用三军撤退不易,当徐徐退之答复,如此以慢刘澜、徐州之心;届时其认为主公要退,若其信以为真,松懈守备的话,主公则出其不备。如此徐州唾手可得。”
曹操朗笑出声:“奉孝此计甚善,甚善,当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精光熠熠的眼眸只这么一转,便计上心来。笑道:“即使趁此良机不攻徐州城,只将孔融与田楷的援军击退,到时破去徐州犄角之势,如此徐州城还不唾手可得?”
却说信使带着曹操回书返回,直言刘澜有救命之恩,同意即日回师攻伐董贼欲孽。但却因三军开拔不易,容许缓图数日,陶谦见曹操要退兵,当真是兴奋异常。
如此数日,曹军果然未动兵戈,其中更有部队每日离开,陶谦更加深信不疑,直到十数日后,曹操真的全军撤退,走得一人不剩,直到此时,陶谦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下,感念刘澜退去曹操,设宴招待众人。
却说曹操每日白天命部队离去,夜间悄悄返回,行的正是偷天换日,瞒天过海之计,眼见徐州城防备日渐松弛,正欲偷袭,突然传令官来到营寨之中,言有信使到来,有大事要奏。
曹操急忙让他进寨,询问因由,只听传令官说道:“吕布趁主公率军攻徐,已与张邈袭破兖州,进据濮阳。此时兖州止有鄄城、东阿、范县三处,被荀彧、程昱设计死守得全,其余俱破。曹仁将军屡战皆不能胜,特此奉荀司马之命前来告急。”
曹操匆忙看完书信,认得是荀彧字迹,又细细问了信使一些兖州情况,心中这才肯信,大惊失色道:“兖州若失,我军则无家可归矣,不可不亟图之!”
郭嘉道:“主公所言甚是,兖州乃主公根基,若继续在徐纠缠,既是拿下徐州,亦是买椟还珠,得不偿失。今不如便如前日所言,卖人情与刘澜,退军去复兖州,当兖州之势稳妥,再来寻疵陶谦以报曹老被害之恨。”
“奉孝所言正合我意。”随即拔寨退兵,朝兖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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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心下有些惴惴来到赵云帐中,此时正是日当中天,日头正毒之时,赵云见太史慈前来拜访,引其进帐中。两人一番寒暄过后,太史慈开口说道:“子龙,如今曹操已经退却,我是专程前来与你作别的。”
“作别?”
赵云心中惋惜一声,看来太史慈是真的不愿留下。说道:“难道子义就要如此单人匹马而去?连主公都不见上一见?”
太史慈有些为难:“我是不敢去见,德然公他……到时必定盛情难却,反而不易走了,不如就此离去吧。”
赵云道:“主公知贤重贤,他这是看重子义。”
太史慈默然长叹,道:“子义又何尝不知,正是为此,子义才不敢前去辞行。”
赵云神情几度变幻,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托词,道:“那关将军也该去见一见吧?若是就这样走了……”
“子龙也知道,云长将军他……”太史慈言外之意便是关羽傲骨天成,难以接近。
赵云不知太史慈言外之意,毕竟关羽平素与他称兄道弟,平易近人,他却不知关羽对太史慈却是傲慢异常,说道:“子义将军不见主公,日后还有回旋余地,毕竟主公此时逗留在徐州城内,但关将军近在咫尺,若是子义不去的话,日后再见,岂不尴尬,又该如何自处?”
“子龙所言甚是,子义分明没有拿关某当做朋友。”
关羽掀帘进帐,太史慈小露身手时他本不在,后来听张飞等人言他武艺箭术皆是上佳,自然心中有了一较长短之念,更因为刘澜百般挽留,他却执意离去,自然对他愈发不满,直到前日打破夏侯渊一战,这才信服他的武艺箭术,今日见他前来子龙帐中,本想与他叙阔替主公挽留,不想刚到寨边却听到二人对话,不请而来,进帐说道。
赵云与太史慈都吃了一惊,均想关将军是何时来的,既然他说出此话,定听到了之前言语。赵云倒没什么,到是太史慈尴尬异常道:“子义如何敢不拿关将军当做朋友。”
“既是朋友,离别为何独见子龙,而不辞关某?”
关羽冷面道:“这是拿关某当朋友吗?”
“子义只是,只是……”太史慈面红耳赤,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关羽埋怨,道:“还好关某偶然前来,听到了子义先前所言,不然子义离去却仍要被蒙在鼓中。”
“子龙亦是此意,不管如何我等皆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朋友,怎能厚此薄彼。”他本想说一起出神入死的兄弟袍泽,但话到口中,却又该做了朋友。
“是子义考虑不周,还望关将军见谅。”
太史慈被他二人你一语,他一言,早已羞愧的无地自容,只恨不得自己会那变化大小的神仙法,找个地缝钻进去。
“子义,都是自家的兄弟,不必如此,关某平生鲜有佩服之人,但仅凭子义前来求援救下北海,又到徐州解围,子义却是当得这个‘义’字。”
顿了顿看向太史慈又道:“如此有情有义之人,怪不得主公会如此挽留,所以关某尚有几许心中言,想要子义知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