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说着,伏在地上久久不起,这心中的委屈自是不必多说。
另一个宫女也哭诉,“皇后娘娘,奴婢没用,侍候不了杜姑娘,求皇后娘娘重罚。奴婢定可去浣衣坊洗衣裳,去御膳房洗碗劈柴,也不愿再在玉阳殿了,求皇后娘娘成全。”
宫女没有选择自己往何处的权利,敢在萧绾绾面前说出这番话,更可见她是忍无可忍,实在是忍不了了。
“大胆!”萧绾绾冷着声音:“杜姑娘是皇上请来的客人,岂容的你们这般污蔑诋毁?”
看这殿里的情况了,萧绾绾也猜得出来杜辛月在他们不在的情况下,是怎样刁难这些宫人的。她出身不高,不似那些出身名门的人有着天生的优越感,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在萧绾绾的眼中,宫女也是人,同样也需要尊重。
杜辛月的做法,很明显已经超出她能容忍和接受的底限。
可杜辛月是墨瑾离的客人,尽管离儿之前已经打算将她送走。可既然没走成,她再怎么生气了,墨瑾离这个面子她不会不给。
尤其是在墨瑾离不在的情况下,她更不会与她为难,免得落下在仗势欺人的恶名。
宫女伏在地上,即便吓得瑟瑟发抖,却还是声音竖定的道:“娘娘明察,奴婢等不敢造次。”
流朱看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杜辛月,上前一步,欲开口,被萧绾绾扬手止住。
微微颔首,流朱又退了回去。
萧绾绾开口道:“杜姑娘,皇上说过,杜姑娘是客,若是对身边侍候的人不满或是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本宫。”她唇角扬着笑,三分讥诮,三分嘲,“可杜姑娘在宫中摔砸东西,不合适吧?”
言辞之间,提醒杜辛月在这座宫中,只是一个客人的角色,便是他们安排人了侍候着,到底也是个外人。
外人来到人家家中做客,不恪守为客之道,反倒在人家家中摔摔打打,还欺负人家家里的下人,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了。
杜辛月脸又白了几分。
这些天以来,她打听到萧绾绾陪着墨瑾离住在养心殿,根本不回正华宫。
她买通了御书房一个小太监,让小太监明里暗里透露给墨瑾离,说她伤情变重或是心情很差,又或者食欲不佳,吃不下饭——各种法子想遍了。可话传到墨瑾离耳中,从未引起过墨瑾离注意,更别说让他来看自己一眼。
今天小太监没来报信,她便想出去看看。
结果倒好,外面忽然多了几十个侍卫守着,任她磨破嘴皮子,也不准她离开玉阳殿半步。
她远远的看到褚倾城和苏小白有说有笑的上前走,看样子是想去长宁宫。她拖着伤腿喊他们,想借着给墨战华夫妇请安的借口出去。
结果褚倾城竟然冷嘲热讽的让她腿脚不利落就在房中呆着,别没事儿到处乱跑。
杜辛月敢怒不敢言。
脸上赔着笑,心中却道,同样是受伤,同样是客人,你凭什么就比我高一等?甚至恶毒的后悔给老虎喂的樟脑草少了,应该多喂一些,让老虎咬死了褚倾城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