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觉得辛苦?”
老汉说道:“这倒不会,人老了本来睡的就少,再说卖早点这个营生,是我最拿手的,又可以养家糊口,日子过得挺不错的。”
墨浅笑道:“晚辈倒是想有您这般心境,只可惜俗事缠身,虽也是为生计操劳,却总有些不甚甘心。”
老汉哈哈一笑,说道:“年轻人啊……”
哼起了一只小曲,慢悠悠的开始揉面,准备下一锅点心。
墨浅便就着这有点跑调的小曲吃了一大碗饺子,等汤也喝的快要见底的时候,城门开了。
因着快过年,街上还是有些冷清,早点摊子也比往日的少。
墨浅付了钱给老汉,又在其他摊子上买了几份不怕冷的小吃。
晃悠了一会,里里外外进出城门的人多了起来,她便拎着几包小吃,背着个并不晃眼的包袱,悠悠然牵马出了城。
走过城门一段路,墨浅翻身上马,一抖缰绳,“驾!”
煜王府的马都是战马,卸了马鞍也自有气势在,亏得墨浅让管家挑了看着最寻常的一匹,方才没在城门处被盘问。
此时战马撒开四蹄,腾起一溜的烟尘,其速飞快。
这时节天气冷,晨风呼呼的在脸上刮过,不一时墨浅便觉得有些吃不消,勒着马缰渐渐放慢速度。
等到路边又有一处茶铺时,墨浅进去要了碗热茶,顺便翻翻包袱里有没有什么驱寒的药物。
找了半晌,发现药老给她带的药中,还真没有温和到这种程度的药,不由咋舌,有些后悔光贪图着多带些防身的东西出来,衣裳却是没带几件,更仗着身体素质好,连件斗篷都没带。
本是打算着带足了银子,一路走到哪里缺什么都好买,却没料到城外的风格外凛冽些,冻的她拉马缰的手都有些僵。
临结了茶钱时,墨浅问茶老板道:“前面还有多远有城镇啊?”
茶老板大约也看出墨浅穿的少,这会儿冻着了,笑道:“前面还有几十里路才到下个城,沿路的村子倒是不少,不过这会儿都不出集。”
“哦,谢谢。”墨浅干巴巴的应了一声,紧了紧身上的袍子,越发欲哭无泪。
算尽诸事百态,忘了看天时,墨浅心里暗骂自己竟然犯蠢了。
茶老板瞄了瞄墨浅多给的两文茶钱,打着主意想赚一笔,说道:“客官是出门带少了衣物,此时骑马觉得天寒吧?我这里有件暖和的熊皮袄子,您要不看看?”
墨浅抽着鼻子点头道:“看看吧。”
茶老板便从茶棚一角取了出来,抖开了对墨浅道:“这件袄子是平日里下雪时我们穿的,是我家里自己猎来的熊,我婆娘给缝的袄子,本是不卖的,不过看客人你挺着急赶路又怕冷,你若中意,留给你穿着吧。”
墨浅接过来,刚展开,一股臭烘烘的汗味冲进了鼻子,她早上吃的饱,差点没给熏吐出来。
强忍着青白的面色将袄子递了回去,墨浅淡笑着道:“还是不用了,谢谢老板的好心,我素来体弱,趁着赶路还能锻炼着些,而且再赶一会子路,我就到前面找家店里借宿吧。”
茶老板将袄子收了回来,面上带着点失望道:“那好吧,客人慢走。”
本来还看墨浅好似个不常出门的公子哥,拿这熊皮袄子给他救急,好黑他一笔银钱,去没想到这么好的买卖没做成。
墨浅翻身上马,又裹了裹前襟,驱着马小跑向前。
原本是走的官路,宽敞平坦,可方才在茶棚闲聊时,墨浅打听到一条小路,可快一些到下个城镇。
她想快点找个像样的客栈暖暖身子,再购置一两件初冬穿的衣袍,便策马走了小路。
小路蜿蜒,但或许是常有商旅从这边走,倒并不算是崎岖,沿路荒草大多数被踏平了,只是林木却仍并不算稀疏,骑着马勉强可以通行。
墨浅行了有半个时辰左右,又将马速放慢,把手拢在嘴边呵了口气,又缩进袖筒里暖暖。
天上这时候下起了飘飘摇摇的小雪,几朵云彩将京师外边这块一罩,像是故意和墨浅作对一般,温度顿时又降了些许。
墨浅打了个喷嚏,琢磨着等会到了客栈,得先翻出驱寒治伤风的药吃一点防着。
这条小路上偶尔也有一两个行人路过,有些和墨浅一样行色匆匆的似是客商,另一些大约是附近的村民,手里拎着新猎的兔子或野鸡等山货,三两成群的笑闹而过。
墨浅随时打听着知道自己没走错路,大约也就再熬两个时辰,下午城门封禁之前,还是赶得到下个城镇曲阳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