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攥着拳头,望望跑掉的小丫头,又望望赫连郡,心里又气又急。
赫连郡忍不住笑了起来:“没用!一个丫鬟你都拿不下,真给你老子丢脸!赶紧追去!笨蛋!”
少年提步想走,可望见赫连郡脸上的笑,却是强忍着没有动。
“你别胡说!”少年脸上露出忿忿的表情,“我是个男人没什么,却不能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她真的就帮我做了个剑套!”
还生怕他不信似的,补充道:“她是我娘屋里的二等丫头,我跟她只是凑巧碰见过两回……你……你别胡思乱想……”
说完,他又往丫头逃走的方向瞧了瞧,脸色黯然地垂下头来,叹了口气,走了。
赫连郡倒是挺意外的,这小子年纪不大,还挺会护着人的,一见他来,就先把那丫鬟藏在身后,然后把错往自己身上揽,生怕坏了人家名声……
按说,一个丫鬟而已,在他们这样的人家,那不就是个玩意?有什么好在意的?
可那小子不仅在意了,还在意得十分彻底。
这里的确不比关外,不比他出生的那个地方。那里民风彪悍,女人也跟男人一般粗野。所以他娘亲那时候总被欺负和嘲笑,说他们中原人就是自找麻烦定了那么多规矩。
他娘亲就是为了一个名声,宁可在关外受苦,也不肯随他逃回京城,就那么一直留在关外,留在那个野蛮的男人身边,守着她的名声,守着她认定的从一而终……
他忽然想到卫雁。
那个被他连累了名声的女子。
她自小生活在京城,是勋贵之家的闺秀,她怎会不在意名声呢?
可她偏偏就答应了跟他假凤虚凰,瞒住阿桑,瞒住了世人……她让宇文炜帮她跟自己划清界限,说不定,也是受够了那些风言风语……
也许她也不是刻意要走到他的敌对面去吧?
赫连郡拍拍昏沉的头,暗骂自己蠢。这已是今天第几次想起那个女人了?
他这几天究竟在抽什么风?
他是不是真的痴傻了?
她家里起火,他立即就奔了去。她说要嫁人,他就喝得大醉……
慢着!
她说要嫁人,所以他才心情不好,所以才回倚红楼去喝酒?
他是不是疯了?他在想什么呢?
她嫁人跟他有什么关系?脸已经丢过了,人人都知道他原来带着到处去参宴的女人其实跟他没关系,那他还介意什么?
难道他还对她真的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不成?
疯了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赫连郡觉得自己一定是酒还没醒,他把刀掼在地上,直挺挺地往地上躺了下去。
天旋地转。
眼前的天空浓云纷卷,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雨点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一滴滴砸在他脸上。
他不知为何,左边胸口剧烈地疼痛起来。
痛得他连起身躲雨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