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卫雁,十分紧张不安。
蔡姨娘无力地道:“有劳如月姑娘,多谢你。”
等了半晌,秦大夫还是未到,卫姜不免恼火:“秦大夫好大的架子!如月,夫人真的派人去请了么?怎地还未来?”
卫雁亦道:“如月,你快去催催!叫个人跟你一块儿,让她在二门处迎着,一见到人来,立即带过来,要快!”
如月领命去了。又待了许久,如月引着一个长须老者走进来,道:“夫人着人请了张大夫来。”
张大夫是京中有名的妇科圣手,卫雁不敢怠慢,隔着屏风道:“有劳张神医。”
把脉毕,又瞧过面色舌苔,张大夫开了张进补方子,只说将养,并不提及心慌之症。卫姜放心不下,再三问过,确认不碍事,才松了口气,回身去瞧蔡姨娘。
着人送走张大夫,卫雁问道:“为何请了他来,秦大夫呢?府中各人的脉案,秦大夫最是清楚,为何舍近求远?”
如月苦笑道:“夫人遣去的人说道,秦大夫外出看诊已有两天,尚未归来,夫人知道姨娘的病情紧要,就做主请了张大夫来。”
卫雁这才点头道:“罢了,夫人也是好心,谁想到秦大夫竟不在呢?”
叫人撤去屏风,坐在一旁默然瞧那母女二人说话的神态,心中酸楚得说不出话来。
她岂看不出,蔡姨娘有心试探?她早已明了,蔡姨娘是父亲的人,且与母亲的亡故,脱不了干系。
可她不能不顾念卫姜。一旦她与蔡姨娘反目,又该如何面对卫姜?
一时心乱如麻,灌了一杯茶水,冷不丁瞧见如月立在门旁,神色有异,知道她正忧心秦大夫被劫一事被人发现,就起身吩咐道:“如月,你去厨房吩咐一声,说蔡姨娘病了,饮食要清淡些,食材不可与药物冲撞了!”
蔡姨娘渐渐缓过劲来,只说不敢打扰小姐,执意要回碧云阁去,卫雁再三相留,说要陪着姨娘用饭,卫姜也极力相劝,生怕贸然移动不利姨娘病情。只令蔡姨娘暗暗叫苦。
房里上了夜灯,菜肴流水般一盘盘端上来,均是清淡易消化的食材,卫雁忽道:“这时辰,父亲也该回来了吧?如月,你去前院瞧瞧,若是父亲回来了,就说蔡姨娘发病,叫父亲来看看。”
蔡姨娘忙道:“不必惊动老爷!奴婢是下人,怎能劳烦老爷探我?大小姐如此,折煞奴婢。”
不待卫雁答话,卫姜已开口道:“姨娘就是这样,一味看低自己。秦姨娘有孕,父亲天天去探望,姨娘您病了,父亲怎么就不能来瞧一瞧?如月,别听我姨娘瞎说,你去你的!”
一餐饭下来,蔡姨娘坐立不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用了半碗汤羹,就再也吃不下了。
过一会儿,如月回来,垂首道:“老爷不得闲,说过几日再来瞧姨娘,叫姨娘好生休养。”
蔡姨娘松了一口气道:“是,多谢老爷关心。”
卫姜老大不高兴:“父亲恁地偏心,对秦姨娘那般体贴细致,对我姨娘就如此马虎!”
卫雁劝道:“许是真有事呢?姨娘别恼,有我跟卫姜陪着您呢!”
蔡姨娘感激不尽,说了许多客气话。撤去饭桌,又待了一个时辰,再三保证自己已经无碍,卫雁方放她回碧云阁去。
莲儿不禁抱怨:“大小姐好生难缠,瞧不出姨娘您不自在么?”
蔡姨娘斥道:“胡说什么?大小姐对我好,你还不乐意么?”
卫姜跟在一旁,执意送蔡姨娘回房去,推开东楼厅门,里面点着一盏小灯,一个人影映在里间墙上。
蔡姨娘虎了一跳,连忙挡住卫姜,道:“孩子,你快回去。我在大小姐那憋得紧,又不好意思开口,你快去,我实在尿急,明儿咱们娘俩再说话。莲儿,送小姐回去。”
卫姜噗嗤一笑:“娘亲,您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好好好,我这就走,您快去吧。”
卫姜回过身来,脸上笑意变作惊疑:“父亲不是不肯来瞧娘亲么?为何当着人面前说不来瞧她,背后却偷偷等在她房中呢?平姨娘被撵出了碧云阁,娘亲重新获宠,难道那些下人的话,是真的么?还是,他们又要如上回般,背着人说那些叫人听不懂的话?他们到底有什么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