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景灏的房间走去。
大抵是因为满满还在外面,景灏的房间并没有上锁,苏倾城稍微一用力门便打开了门,抱着满满干脆利落地进了房间。
房门轻轻磕上。
整个过程,傅母的视线一直锁定着苏倾城,直到她的视线中只剩下个门板,才不甘心地收回视线。
“你来,何事?”
冷淡的嗓音从傅母的耳边响起,傅母一扭头,就撞上了傅修远深幽的视线。
那视线略冷,隐约有点质问和不悦的味道在里面。
傅母眼神沉了三分,指了下景灏的房间,低声质问:“你不好好在医院养伤跑出来做什么?就算不想在医院里待那就回家,为什么要跑到她这里来?”
“她?”
一个充满敌意的字眼,傅修远敏锐地咬准这个词,双眼微眯凝着傅母,目光散发出点点危险。
接触到这种眼神,傅母思绪情不自禁地一顿。
“她,是谁啊?”傅修远一瞬不瞬地瞧着她,一字一顿格外清晰地问。
傅母心有不甘,可她知道她家儿子这是又着魔了。
“好,好。”傅母点头,唇边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我就知道我劝不住你,你又要跟她厮混在一起是吗?”
“……”傅修远缄默不语,目光幽幽地凝着她。
沉默,便是默认。
知其子莫若母,更何况傅修远对苏倾城的心思昭然若揭,傅母又怎么猜不到?
“你倒是喜欢她,可她连救你都不愿意……”
“傅氏医者不是已经在研究的路上?你是选择性眼瞎?”男人终于被母亲的胡搅蛮缠惹恼,语气不耐地打断了她的话。
傅母瞠目结舌。
虽说他们母子二人平时沟通甚少,感情并不如寻常人家的母子和谐,但也不曾恶劣到如此程度。
这还是她的儿子首次顶撞她。
傅修远目光已染几分不悦,母亲对女孩的偏见让他心生烦躁,冷言道:“你可以发牢骚,但要注意言辞,她有没有救我,你心知肚明,我跟她已经没有关系,她完全可以弃我走之,可她没有,甚至,她从未停止过拯救我的步伐,如果你还当我是您的儿子,您要做的应该是感恩,而不是屡屡指责。”
“……”
傅母被说的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巴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了。
那字里行间尽是维护啊。
半晌,她颤抖的唇,才发出一些沙哑的嗓音:“儿子啊,她甚至都不记得你,我是替你不值……”
“不需要。”
傅修远淡淡道。
不需要,傅母苦涩地点了点头,好一个不需要。
一个不需要不仅仅是否决了她的话,更是否决了她的好意,将她隔绝在外,让他们母子的感情更加僵冷了。
“好,不说她。”
她还想劝自家儿子不要在苏倾城一棵树上吊死,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疲惫地叹了口气。
“老爷子那边的动静你也听说了吧?如今形势严峻,多少人盯着家主之位,你就算不想在医院里待着,也应该回老宅执掌风云,坐稳掌舵主的椅子,而不是深陷于儿女情长在这跟无用之人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