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叫人安排,让您在此处修养一阵子,到时,您依旧可以回您的位置,做您想做的事。当然,您的家里人,万岁爷也会设法保护周全,御史请安心在此敬候。”
高士奇说着比了个下车的手势,他还有些未尽之意就是,郭琇要继续留在朝中做官,也不能把人都得罪尽了,明珠的故旧不可能全拔掉,就看这个愣头青能不能意会了,当然,皇帝也不打算叫他意会,御史么?牙都拔了也就算不上御史。
想到此处,更钦佩康熙皇上的周全运筹和城府之深。
郭琇虽还有些不忿,很想回去亲自审理明珠一案,却不能不尊圣意,正抱怨着,见一仪表倜傥的年轻公子前来,朝高士奇作揖道:“老师,都已安顿好了。”
高士奇看这个年轻人的目光十分和善,点点头,又侧身向郭琇做了个请的手势,郭琇自恃风骨,只昂首而去。
尹德瞧着郭琇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才又叫了声:“父亲。”
高士奇捻须颔首,说道:“万岁爷此举有叫你历练之意,子初务须精心,遇事要多像他人讨教,不可自傲。”
尹德谦虚的应了一声是,随在高士奇身后走向马车,说道:“馨娘为岳父岳母做了两身衣裳,托小婿转呈。”
高士奇倒乐起来,说道:“哦?馨娘居然肯安心做女工针线了,也是稀罕事。”
“这岂不是稀罕事么?”颖贵人腻白如葱段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好看的弧度,一脸沉重地说道:“自家的亲姨父,更别提还有那样的恩情又是世交,就那样站干岸儿,推倒油瓶不扶,说出来都没人肯信,妹妹虽入宫不久,与姐姐相交也不深,可也为姐姐不平,直巴巴儿地托了人求我叔父在外为明相周转。”
惠妃面色沉沉,若非索额图与明珠是死对头,她就要被这一番说辞打动,恨不得同这个仗义的姑娘结交姐妹了,当下也只是道:“多谢妹妹了。”
颖贵人打量着惠妃的神色,并未被说动,又叹了口气,说道:“唉,平日里姐姐妹妹地叫的亲热,只有临到事儿上才瞧出人的本性来吆。”
话音方落,便听外头传来:“给宜妃娘娘请安。”
紧接着就有橐橐的脚步声,只见宜妃穿了件大红猩猩毡的斗篷,脚踏掐金挖云小羊皮软靴快步进来,颖贵人便作势一福:“宜妃娘娘万安。”
宜妃瞧了她一眼,眸中却露出几分不屑,只上前拉了惠妃的手往外走。
惠妃被她托着往外走,只问:“你这是做什么?”
宜妃只说:“你别管,好好儿的姐妹,不能眼瞧着叫人搅和黄了。”说罢又吩咐人备辇,吩咐往慈宁宫去。
下了辇直接进了外殿,素绾轻手轻脚地迎上来道:“下了雪怎的两位娘娘还来了,老祖宗吃了药睡下了,两位娘娘改日再来请安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