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索额图从御帐出来,刚好远远看见内大臣颇尔盆远远走来,似乎因纳兰容若夫妻不谐,他与明珠倒未有多大牵扯,如今纳兰容若病逝,她家女儿便守了寡,更谈不上有交情,便上前致意。
颇尔盆也拱手行礼,叫了声:“索相,”又道:“您可是从御帐来,皇上可有空?”
索额图颔首道:“皇上才批阅了东北战事的折子,这会子应当有空,你来回奏何事?”
颇尔盆答:“是御驾回銮的事。”
索额图便哦了一声,只暗想此人向来极有眼色,善揣皇上心意,又见他待自己恭敬,想必自己的封赏不日就会下来。
索额图多年从政的经验果然没有差错,圣驾尚未回到京城,已有明旨下发,‘正黄旗佐领索额图升任领侍卫内大臣。’
因太皇太后午睡未起,众人坐在殿内说闲话,而苏茉儿向来是通过这个了解些宫中杂事,向来不予禁止。
通嫔贴着端嫔的耳朵说着悄悄儿话,隐隐约约听到纳兰容若几个字,惠妃知道她们所说是何事,容若离世尚未出头七,瓜尔佳氏便嚷嚷着要大归,如今按到这会子,瓜尔佳氏的娘家也掺和了进来,渐渐有压不住的势头,她微微变了脸色,想起容若,不由心中发痛。
通嫔说罢,不由笑望向惠妃,话语中颇有些相轻的意味:“都说娘娘的母家是书香门第,想必确实开明,倒也确实有容人雅量。”
惠妃依旧沉浸在纳兰病逝的沉痛中,一时没想起话儿来驳她。
只听外头小太监的请安声:“宜妃娘娘万安,贵妃娘娘万安!”
惠妃便就势站了起来,迎上去,宜妃早在门口就将通嫔与惠妃的对话听了进去,她本就与端嫔不对付,正要上去为惠妃抱几句不平,却被容悦拉住。
纳兰容若的遗孀瓜尔佳氏要大归这事自然也落入容悦耳中,她轻叹一声,说道:“宜姐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
宜妃岂是轻易可劝得住的,况且贵妃软弱,惠妃隐遁,她若再给人欺负倒了,就真被这帮人小瞧了去,于是乎她笑吟吟地望一眼挨着坐的通嫔和端嫔,俏声道:“昨儿去阿哥所看是十一阿哥时,倒听见小格格的哭声,也赖我多管闲事,只管责问那奶嬷嬷,那奶母子满口说她们万不敢轻待的,只因为小格格是女孩儿家,难免娇气一些,才哭闹个不停。妹妹倒是什么时候妹妹再给小格格添上位小弟弟才好。”
通嫔听出这是讽刺自己生的是女儿的意思,只是憋住火气,谁叫宜妃一连三胎都是阿哥,腰杆粗呢。
端嫔悠悠然一笑道:“妹妹这话倒叫咱们有些听不明白,四月里德妃娘娘为皇上生下位小公主,皇上喜欢的什么似的,不顾咱们满人抱孙不抱子的规矩,抱了许多次,皇上还笑说‘古有木兰大夫从征之孝,班婕妤却辇之德,公主金尊玉贵,又懂事体贴,倒是比阿哥还要贴心呢’。妹妹这话,倒与皇上说的不一样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