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既然有度,那既是安全。
袁来毫不掩饰地挺直腰杆,从容地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整个人便犹如浸入水中的纸张,摊平,平静下来。
“将军,像这样,你可愉悦么?”
袁来这句话大为出乎申屠的意外,这个男人饶有兴趣地笑笑,说:“当然。“
“我会记住这种感觉的。”袁来缓缓道,语气温和。
“哦?“申屠冷笑,“你这是在放狠话?”
在申屠沃甲看来,对面少年的这句话完全属于心智不成熟的少年人苍白无力的放狠话。
然而袁来的回答又一次出乎他的预料。
“当然不是。”袁来认真地回答,他的语气那么温和平静,的确丝毫没有被欺负之后放狠话应有的派头,反而是有些像是一个固执而自信的学生站在课堂上回答老师的提问一样,很认真的样子。
见申屠不解,他解释道:“我还没无聊到那种程度。”
顿了顿,他似乎是怕这个男人太固执,又反问道:“将军总不会觉得我应该拿小刀往胳膊上刻字说莫欺少年穷吧?”
申屠沃甲沉默。
袁来笑了笑,那模样,竟然让久经人事的西北王根本看不透,就好像这少年成了迷雾。
这种感觉很不好,不好到让申屠沃甲开始下意识怀疑自己的目力,他觉得自己实在没有理由被一个如此年轻且没见过世事的少年人迷惑住。
所以他本来有的那丝愉悦又消失了,他丧失了继续浪费时间的心思,他很忙,只有短暂的休息时间,之所以能跑出来喘口气还是好不容易找到的时机,他可不愿意将这点时间完全浪费在袁来身上。
于是,他冷声道:“好了,有什么想说的,就说罢,我给你的时间可不多。”
袁来平静道:“将军在此前并不很了解我吧?”
申屠觉得这句话有些好笑,因而干脆不予回答。
他是何等层次的人?又哪里可能会多深入地了解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少年人,天鼎大会虽然盛大,但在他这等人看来也就是个比赛而已,若非是韩擒虎通报发现世界的人就是袁来,他甚至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字。
西北本就偏远,袁来出道的时间毕竟太短,根本没有那种被大人物细心关注的资格,这本是正常的。
申屠沃甲的表情也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也就足够了,足够回答袁来心中的一点疑惑,他曾经思考过,自己在临江的时候,与武当归之间曾传出来一些流言蜚语,有关师徒传承的一些东西,真假不论,总之很多人知晓了。
他却无法确定申屠沃甲是否知道,若是知道,他却从未提及此事,这是否说明他与武当归的情分早就淡了?
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
好在,似乎真正的原因是申屠沃甲根本不关注自己,很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和武当归之间还有关系,这样……最好不过了。
袁来集中心神,脸色也终于郑重起来。
他终于扣住了袖子里的那块小令牌,口中缓缓道:“既然将军心急,那我也就不废话了,不知道……这东西,申屠将军是否还识得?”
说着,那令牌终于绽放在他的掌心。
申屠沃甲本已觉无聊,此时闻言随意搭眼一望,顿时……
“哗啦!”
男人那高大的身子豁然站起!座下大椅在那不受控制的力道下顿时崩解!
化为碎木一堆!
袁来只听得耳边雷鸣大作。
“这!这令牌你从哪里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