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九鹭宫乃是月泉宗的友好门派,两方已经打了上百年的交道。九鹭宫与月泉宗不同,专精于铸器,铸剑更是其中强项。她是九鹭宫宫主的女儿,我只是一个普通弟子,即便有心,同她也……不过她对此并不在意,这些年我们书信来往,又见过多次,彼此都定了那意思。我想男子汉得主动些,便做了个物件,权充定情之意。本该亲自交给她,可现下月泉宗里暗流涌动,师父叮嘱我不许下山,恰好你要出门……”
说完,骆臻从怀里摸出一件东西,放到桌上。宋佚定睛看去,原来是个挂坠,做成花蔓与树相依的模样,十分精巧。
“成人之美,我自然乐意。”宋佚拿起吊坠细看,眼角余光忽瞥见骆臻领口内什么东西一闪,手腕一翻,动作迅如闪电,指头上一挑,已将他贴身戴着的挂坠挑了出来。
一看,宋佚笑了,不出所料,跟自己手里这个一模一样,乃是成对的。
“你小子动作够快啊,那边还没送出去,这边已经自个儿挂上了,怎么,吃定了人家要收你这东西不成?”
“迟早的事,她不收我的,还能收谁的?”骆臻拍开宋佚的爪子,把挂坠塞回领子里,叹了口气:“我真想亲自交给她,奈何……都怪风仪庭捣鬼,你知道我师父跟着玉衡长老,玉衡长老这一支都是研究家,包括林师父在内,个个都做自己的事,从不爱搅和那些纷争,对当掌门也没有兴趣。然而,听闻最近风仪庭对玉衡长老多有敌意,不知要搞什么事。因此,身为玉衡长老座下,师父反复叮嘱不许我下山,有什么事都放一放,应对了这关再说。”
是吗……
宋佚看看手中的坠子,又看看骆臻皱起的眉头,略一沉吟,将东西放回桌上:“要不再等等?等这事儿过了,你再亲上九鹭宫,将东西当面交给她?”
“她要过生日了,就那两天。我人不能去,东西送到也是个心意,她必定欢喜。反正她心里只有我,我心里也只有她,以后相处的日子还多得,我已决定每年铸一件饰物给她,这样到老了,便有……”
说到这儿,骆臻似察觉失言,顿了顿,又道:“说起来,我也有些担忧,她此前告诉我,要与父亲合作铸一把好剑,我叮嘱她不要过于劳累,注意身体,有什么想要的告诉我。上月初给她发了封信去,到现在还没任何回音,也不知是忙着铸剑,还是病了……她小时候体弱多病,现在虽好了许多,我还是不敢完全放心,多看顾她一些总不会错。”
没有回信吗?宋佚暗忖,听说病中的女孩子容易情绪波动,骆臻不在她身边,万一给人趁虚而入怎么办?要她真病了,自己就说是受骆臻委托专程来看望的,再帮他说说好话,然后将信物奉上,事情一定妥当。
宋佚将坠子又拿起来,郑重收了,承诺道:“放心,我一定将东西送到九鹭宫,送到你心上人手里。看来这次任务重大了,带的可不只是一件礼物,更是咱好兄弟的一颗心,一辈子啊。”
“别瞎说,你这嘴上没个正经……喝酒,喝酒!”
……
这夜待骆臻去后,宋佚又练半宿,直到月过中天才洗漱上床,好生睡了一觉,天蒙蒙亮时自然醒来,收拾东西,精神抖擞地准备出门。
疗伤的玉容膏带上,叶铭给的丹药也带上,地图、盘缠,还有……宋佚拿起小小的黑瓷瓶,圆润光滑,没有开口和接缝,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现在还没找出答案。
高战将这黑瓷瓶随身携带,与它放在一起的还有高家秘制的玉容膏,难不成这也是从高家带来的?
自己要去的正是高家堡,带着这东西有点儿风险,万一给人看见不好解释。可宋佚更不放心将它留下来,自己一走十天,高战要是趁机来翻箱倒柜,将它偷回去怎么办?
不知为什么,宋佚不希望这个黑瓷瓶离开自己,他有一种预感,这个东西应当有不凡的功用。
既然如此,还是带身上吧。
宋佚跨出房门,忽见大鸟站在院子里,正歪着头看自己。
“哟,你来了,不过今天没工夫给你做吃的,我得出门,你先用这个凑合吧。”
宋佚摸出块儿干粮,朝它挥手。大鸟却没过来接,扑了扑翅膀,突然一跃而起,飞上半空,绕着院子盘旋了两圈,落在院墙上。
“唧唧,唧唧。”
“咦,会飞了?”宋佚一阵惊喜,仔细打量它,发现它果然又壮实了一圈,羽毛也更加丰润,隐隐有五色辉煌的影子,展翅高飞时开始有了气势。
看着不似凡鸟啊……不错不错,宋佚满意地点头。
大鸟从院墙上飞落,贴近宋佚,嘴一张,从他手上叼走干粮,落在地上吃起来。
“我得下山一趟,过几天就回来,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回来再给你做东西吃。”
“唧唧。”大鸟抬头看看他,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依依不舍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