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莫清宁派人送了盘缠和地图过来;晚些,叶铭和骆臻来了。
两人如约带着酒菜,骆臻手里还拎着宋佚的佩剑,当日裂痕遍布,且崩了几处口子的剑锋已修复如新,映日生光。宋佚接过细看,反复摩挲,大赞他手艺精妙,未来必是一代铸剑大师,骆臻给他夸得不好意思,连说差得远。
两人此番前来,既为恭喜宋佚晋升,又给他践行。见朋友们有心,宋佚自然奉陪,三人在屋内坐下,宋佚又去烧了一锅好汤,一起摆开,说笑饮酒,好不快活。
对他要去高家堡这件事,几人虽都有小小忧虑,但也相信不会有大问题。宋佚自己更是信心满满,翻出莫清宁给的盘缠,说这都是丫放高利贷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咱不用白不用,你们想要什么东西,我下山都买了来。
高利贷?
叶铭一怔,放下筷子,道:“不能吧,我去年九月才下过山,去铁匠铺买东西时,那铁匠听说我是月泉宗弟子,死活不收我的钱。他说月泉宗可是好心人的地方,前段时间他女儿病重,正无钱医治,这人路过听说,便将钱借给了他,说先给孩子治病,痊愈了再还。他不敢接,怕利重,结果人家说不要利息,把本金还了就成。我问他什么人这样好心,他一描述那模样,我立刻就想到了清宁师兄。”
哦?宋佚一怔,不要利息?莫清宁还做这种好事?
“哈,事情应该是这样的。”骆臻喝了口酒,慢悠悠道:“我听师父说过,清宁师兄放贷这回事,掌门睁只眼闭只眼,因为整体来讲,清宁师兄其实是在“做好事”。他啊,看人下菜碟,若是穷苦人家救急所需,就不收利钱,偶尔还倒贴几个出去,若是有余力的人家,或不为救急的,便视情况收取利息;不过他下手最狠的,还是对那些为富不仁的东西,不但要收翻几倍的利,还会暗地里使绊子,让他们人财两失呢。当然,这些都是咱私下说说,师父也是知道我口风紧才告诉我,你们可别往外胡说啊。”
是吗……
宋佚也抿了一口酒,莫清宁这算计人的本领,怕是娘胎里就带来的。
天已黑尽,叶铭说他师父今晚有信要到,不敢久留,先告辞离去。两人送他出门,回屋准备接着喝完那半瓶酒,这时,骆臻看看宋佚,又看看外头,欲言又止。
“怎么了?”宋佚感觉他有话要说。
“那个……”骆臻搓搓手,脸上微微露出为难的表情。
宋佚纳闷,四下里一看,把房门关了,窗也关上,道:“没外人,说吧,有什么事吗?”
“那个……你这次是去高家堡不是?”
骆臻声音似乎在颤抖,宋佚更纳闷了,这还需要问?铁定是去高家堡啊,有什么隐情不成?
借着灯烛,宋佚仔细观察骆臻的表情,忽然发现他竟脸红了。
“你怎么的?”
发烧了?宋佚伸手想去摸骆臻的额头,刚伸到一半,给他“啪”一声打了回来。
“别闹,说正经的,那个……想托你件事。”
骆臻声音很小,小得宋佚差点听不清。
“什么事?”
“你这次去高家堡,让你十天内回来是吧。”
“是,但我觉得应该用不了十天。”
“用不了,顶多七天就足够来回,所以,你还有三天空余时间。”
“对。”
“那……”骆臻顿了顿:“那可否麻烦你用这三天空余,帮我跑趟九鹭宫?”
“……九鹭宫?”
听宋佚说出这三个字,骆臻的脸已红成了猴子屁股,他别开视线,盯着空荡荡的墙壁,说你把地图拿出来。
宋佚拿出地图,在他面前翻开,骆臻也不看,胡乱往上一指,说这儿是高家堡,再往东四十里就是九鹭宫。
宋佚盯着地图,见高家堡东边不远处画着一座建筑,上面写了“九鹭宫”三字。不过这九鹭宫是什么地方?骆臻让自己去又为什么?
“你……”看看骆臻,宋佚脑中忽然灵光一闪,瞧这脸红扭捏的模样,难不成……
“哎,兄弟,该不会你女朋友在那儿吧?”
听这话,骆臻“蹭”一下就站了起来,结巴道:“别胡说,她还不是……”
宋佚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骆臻长出口气,终于恢复冷静,坐下道:“罢了,既然要拜托你去,也不瞒你。那个,她……我七年前曾随师父去九鹭宫交流,在那里认识了她。大家年纪相仿,又都对铸剑兴趣很高,一来二去的便熟悉了……”
“哦,是这样。”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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