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东带着二连与三连出征,不过,现在的唐少东的一营也是今非昔比,两个加强连总共加起来,足有五百人之多,构成了一个营的架子,在准备了必要的粮食之后,唐少东的营,作为先遣团的先遣营出征了。
塑风似刀!
唐少东往手掌心儿哈了一口气,一团白色的雾气顿时从手掌缝儿钻了出来,唐少东不由撮了撮手,想让自己更热乎一些。
东北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唐少东记得,部队从山东刚刚出发的时候,还是酷热难耐,可刚刚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等到了三江地区时,冬天的脚步已悄然而至。
“营长,这都半天没吃东西了,现在谁要给俺块狗肉,俺拿命跟他换。”
“少他娘扯蛋!你小子就知道吃,营里看门的狗都让咱俩吃了,还上哪儿弄狗肉去。”唐少东不由笑了起来。
唐少东说的是一件往事,有一次唐少东带着他的营打了鬼子一个埋伏,打死了三个鬼子,十几个鬼子缴了一挺机枪,军区正讨论给他嘉奖,可是没想到,他为了庆功,带着小道士偷偷把团部看门的狗给吃了,还叫上了江云涛。
江云涛酒足饭饱后才发现,团部看门的狗没了,知道上了当,只是唐少东是自己的大哥,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这事儿后来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成了个笑话。
“小道士,再坚持坚持,快到佳市了,只要进了佳市,热乎乎的饭菜,可你吃个够儿。”寒风中,唐少东安慰着小道士。
小道士翻了翻眼皮儿,他虽有些愣,却也不傻,知道唐少东在安慰自己,抬头看向了远方。
“营长你看,那是什么?”小道士用手指着远处.
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十几个黑点儿,那黑点不断向前蠕动着,越来越大。
地面震颤起来,就像是地震了一样。
近了,更近了,远远的可以看到,那是一匹匹战马在策马狂奔。
转眼间,那些战马在离队伍只有三百多米处的一个小山丘停了下来,已经可以看清,马上的十几个人头上戴着狗皮帽子,身上穿着羊皮袄,远远的跟在部队的后面,监视着部队的动静。
“那是些什么人……?”乔力不解地问。
唐少东的瞳孔不由一缩,一字顿地说道:“胡子!”
胡子,是东北对土匪的俗称,东北人谈匪色变,连著名的东北王张大帅都出身于胡子。
“他们跟着咱们干什么?”小道士问。
“唐少东没有回答,他的心沉了下来。
你见过草原狼吗?狼在攻击猎物的时候,总是不紧不慢的溜着猎物,让它们疲于奔命,直到精疲力尽,在猎物最虚弱的时候,它们才会突然扑上去,露出锋利的獠牙……
唐少东知道,先遣团被胡子盯上了,如果不给他们点教训,恐怕难免一场恶战了。
唐少东取过背上的三八式步枪,用眼测了一下距离,感受了一下风速,然后单膝跪地,瞄准了远处山丘上那骑着白马的胡子,手指轻轻勾了下去。
“啪!”
胡子头上戴的狗皮帽子被一枪打飞了出去。
“好!”
三百五十米外,在有风的情况下一枪命中,这样的枪法,真是神乎其神!队伍里立即传出一阵叫好声。
小道士暗赞一声,营长这枪法,在全胶东支队,也是首屈一指了。
远处的胡子也是大吃一惊,纷纷转身飞马而去,片刻后,消失在了山丘的后面。
“他娘的,有三百米多吧,这枪打的可真准,是谁打的?”团长江云涛笑了起来。
“咱先遣团,能有这枪法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唐少东了。”副团长刘毅苦笑着说。
“哈哈,嗯,也就老唐有这两下子。”江云涛哈哈一笑。
“无组织无纪律,没有命令就乱开枪!每次刚立点儿功,他非给你弄出些事儿不可,要不是这样,他早就当上团长了。”刘毅没好气地说。
“嘿嘿,老唐就这个脾气,你刚来不了解,时间长了就明白了,这人还是不错的。”一抹淡雅的笑意浮现在江云涛的唇角之上。
唐少东放下了枪,面色凝重,虽然给了胡子警告,但天知道,这些胆大包天的胡子,会不会再生波澜呢……
黄昏来临时,先遣团来到了一个叫朱家屯的小屯子,约有几十户人家,营长江云涛立即下令,在村子里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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