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意舞终究还是趁着天色尚不算晚,离开了勒功山,谢济送了一些路程,白意舞便让他不用送了。
至于这一路回去,路上的安危,堂堂白家小姐,如何都不用担心,仅这次出行,除去那位向来便是如影随形的白府老管家,还有白家秘不示人的十二位甲字号死士不露声色藏于暗处。
离开白府,其中的诸多凶险,便不再只是那些纸上谈兵的算计,更多的则是刺客横行人头落地。
与谢济告辞之后,老管家不知几时已经悄然落身于白意舞身侧。
“小姐可是在发愁?”
打小就看着白意舞长大的老管家,见她眉间轻蹙,心中稍一寻思,估计八成都是和那位谢公子有关。
白意舞勉强笑着:“心中觉得有些块垒难以消去罢了,天底下哪怕是最普通的布衣百姓都能够有一个轻松自在,怎么到了他这样的世家公子身上,却是处处为牢笼?”
老管家上了年纪,已经记不清这是小姐第几次替那位身份顶天大,生平却是顶天苦的谢公子打抱不平了。
实际上在这位老管家眼中,那位谢公子本就是如此,只不过既然生在王侯富贵家,便是真正的生死有命,身不由己。
“小姐不妨如此作想:若是谢公子这样的人物能够得了自由,那么天下的那些布衣百姓又何处有安宁?”
老管家的宽言抚慰,白意舞并不是不懂其中的道理,但是懂了不一定就得接受。
“曾经听闻书上有一句话叫做‘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话自然是没有丝毫不妥,可若是为了这天下安定,却得将他逼到不人不鬼的境地,那些高居庙堂的治世能臣与边关州城的封疆大吏是不是应该汗颜?”
发泄之语,从无顾忌一说,何况她也无需有多少顾忌。
老管家知道她这随侯爷的倔强性子,劝不得也劝不动,只能无奈叹息一声。
山中落日,坠入西边,光亮渐渐稀少,白意舞牵着羊角辫的小手,摇摇晃晃,好像是这样就能将心中的那些不快尽数摇走。
————
春芽与雪泥几人还在饭堂,大概是跳着石梯腿脚有些酸痛,就停歇了下来,去到饭堂,众人大抵已经吃饱喝足,不过谢济早先就给伙房管事打了招呼。
所以春芽几人虽然晚些时候来到饭堂,依旧还是能够吃上热乎饭菜。
三个人,一碟青菜肉丝,一碟地蛋红烧肉,一大碗骨头汤。
起先,厉耕牛兄妹还是有些拘谨,毕竟周围都是些曾经的山贼匪盗,望着那碟子里面香味四溢的肉食,就是不动筷子。
好在春芽心思活泛,看出了兄妹二人的紧张,便笑呵呵的往雪泥碗中夹了一筷子肉丝。
“可好吃哩,这可是我家公子亲自下厨做出来的哦。”
“厉耕牛,你咋不夹菜?是不是也得让我帮你夹菜啊?”
厉耕牛顿时脸色涨红,埋着头夹起一筷子青菜,伴着米饭,赶紧吃起来。
雪泥望向春芽,两个小姑娘相视一笑。
吃饭间,春芽打了个响指,招呼着王铜柱过来,王铜柱见状,连忙小跑过来。
如今春芽与勒功山这些人都已经混得熟络,那王铜柱去过一趟云阳城,更是知道这个小姑娘不简单。
当初用瓷碗碎片强行断去一指的小姑娘,能不是狠人?
“铜柱大哥,以后他们兄妹二人往来勒功山记得照看着。”
被这个跟在山主身边的小姑娘叫了一声大哥,王铜柱颇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于是他感觉一拍胸脯,颇具豪气的说到:“以后这两兄妹就是我王铜柱的兄妹。”
然后春芽便让他过去和其他人吹牛玩闹,不用理会她们这三人。
等到王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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