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毕竟他是白家小姐请来的教书先生,如今挨了一顿毒打,白家也无人出面,恐怕这种事情搁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
老赵一想到谢济走后,书院先生之位铁定是秦智那王蛋,心中就觉得有些不舒服,想来想去,最不舒服的居然是当初谢济这小子还欠着自己一顿酒,还有那一锅酸菜鱼。
用谢济的话说,这顿酒,先余着。
娘的,明明就是现在身上没钱,还说什么先余着,书呆子用起鬼脑子,还真是蔫儿坏。
————
暮色时分,陈府大堂已经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老爷,咱们的人在状元酒楼被黄四娘剁去了一条手臂,这件事儿应该怎么处理?”
师爷张诚心中忐忑,先前见着回来之人,一截断臂抱在怀中,模样惨淡,已经不忍目睹。
“哦?不应该啊,黄四娘难道要替谢济打抱不平?”
府中下人,断去一条手臂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
“不是,听下人回话说是因为摸了黄四娘闺女的手,这才惹恼了黄四娘。”
陈煜闻言,勃然大怒。
“混账,黄四娘家闺女的主意都敢打,吩咐下去,将那人另外一只手臂明日送去状元酒楼,就当做是赔罪了,至于这当中该怎么和黄四娘解释,你自己想个法子。”
“老爷,这样未免有些此地无银的意味,咱们有必要这样吗?”
一名合格的师爷,必须事事考虑周全,在陈煜眼中,张诚显然很合格,既然张诚能够这样想,终究还是为他这个老爷好,所以陈煜神情这才有了几分缓和。
“黄四娘夫家,是戍守北境边线的实权将军,若是太平盛世,他也不能将我如何,可眼下,听我家胥儿说,战事一触即发,他们这些武将声势也将水涨船高,到那时,他的闺女在我的辖地受了欺负还没一个说法,你觉得我这个县公还能做得轻松?”
战事又将起?盛世之下的一个小小秀才,听闻战事,不禁心头骇然。
“另外,我之所以这么做,也不过是给黄四娘一个善意提醒,有些闲事不要多管,如果她当真只是替女儿出手,这件事情就这样作罢。”
“至于他和谢济有无瓜葛,这件事情由你亲自探询,务必弄清楚。”
张诚顿时了然,转身出门之前忽的想起另外一件事情。
“老爷,谢济和他的丫鬟今日已经匆忙出城去了,你看我们是不是要?”
说话间,张诚以手作刀,抹过脖子。
“自然,斩草除根,记得走远点再动手,做得干净利索一点。”
————
“公子,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夜黑风高天更寒,小姑娘举起火把,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我看过云阳县志,上面讲离此地不远,有一处民风淳朴的小村庄,这处村庄虽在云阳县内,却不受管辖。”
“听起来好像很不错,这个小村庄有名字吗?”
谢济接过火把,高高举起,遥指正南方向,那里尚有微弱亮光窜动。
若是春季,又恰逢白日,站在此地,目力所及,处处皆是杏花。
杏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