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沈越哈哈笑:“那好那好。”
他这幅画,卖得出去就见鬼了。
他之所以画这幅画,还是因为看着那幅绣画,使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画了画之后,阿翎又问:“什么时候可以卖呢?”
桃李姑娘瞧着她可爱,便道:“三天之后就可以卖了。”
“哦。”阿翎点了点头。
沈越带着阿翎离开。
走在路上,阿翎的情绪突然间低落了下去,她低着头,没有说话。
沈越心里有事,看着她这模样,问:“怎么了?”
阿翎顿了顿,方才问:“你可不可以不赶我走。”
沈越愣了一下,没想到阿翎竟然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阿翎算是救了他一命,但是对于他而言,还是要将阿翎送出去。
她意味着麻烦。
所以他才在今天带着她出来玩,几乎是满足了她所有的要求。
但是没想到,他一直认为的傻丫头心思竟然如此敏锐。
他挠了挠脑袋:“阿翎,你必须走。”
阿翎低着头:“因为你很不喜欢我么?”
沈越有些烦躁:“不是的!但是你还是必须走,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你该会长安去。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的身份,你知不知道,如果被你的祖母知道,我会死的。”
阿翎热切的看着他:“我不会让你死的!”
沈越简直和她说不清,女皇要发怒,谁拦得了?而且,那女皇心底,还有亲情这回事吗?有就不会将她的儿子几乎杀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凌天这个对女皇恨之入骨的儿子了。
他压下了脸色:“你不走也得走!我会将你送走的!必须走!”
阿翎很伤心,她握紧了自己手里的糖,哀求着:“那么,我等几天以后再离开好不好?等几天之后,阿翎一定乖乖离开。”
沈越心烦意乱:“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儿,你在这一天我都不放心。”
阿翎不说话了。
沈越加快了脚步。
因为心烦意乱,他低着头往前冲的架势,直接的撞到了前面的一个人身上。
沈越急忙道:“抱歉。”
看都没有看那人一眼急急忙忙往前走。
阿翎急忙跟了上去。
被沈越撞住的人依然站在那里,最后,抬起了头。
星光仿佛都洒在了他的脸上,他手里拨动着一串玉珠。
无情却又悲悯。
淡漠而又温和。
他拨动着手里的玉珠,像是拨动着新一轮的命盘,在这些虚假的表象下,即将掀起一场新的灾难。
——
孟子容和沈谢两个人在回来的路上。
薛星莱早就拉着顾音歌去白帝城转了,之前一直和楚江流这个闷葫芦在一起,她都没什么好说的,现在好不容易放飞,就拽着同样恨不得离开自己大哥五百丈远的顾音歌往前冲去。
顾启连便在后面和楚江流交流了起来。
只剩下孟子容和沈谢二人单独行。
两个人默默走了一路,沈谢的声音传来:“他很好看么?”
孟子容愣了一下,等到她想起他说的“他”是谁的时候,孟子容诚实的点了点头:“是的,好看。”
沈谢将竹笛往自己的手里一扣,叹了一声,然后看向孟子容:“小姑娘,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在吃醋?”
吃醋?
孟子容看着他。
沈谢道:“你什么时候看我能像看他一样魂不守舍,我一定会很开心,开心的坐在那里不动三天三夜,让你看个够。”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角下那滴泪痣妖娆且温柔,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孟子容被他的嘴角一勾,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勾了起来。
沈谢却温柔的执起她的手,像是哄小孩一样诱哄着她:“以后不准再这样看别的男人,知道了吗?”
孟子容讷讷:“好。”
沈谢继续微微笑:“以后想看人了,记得看我,像我看你一样,如果不会我来教你。”
孟子容觉得他的笑声让他有点怕怕的,但是到了最后也只能点了点头:“好。”
沈谢抬起手摸摸了她的发,接着抓了一把花生递过去:“乖。”
孟子容觉得这种感觉有点异样,但是也说不出这种异样在哪儿,只好接过了花生塞入自己的嘴里。
她忽然觉得沈谢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但是究竟是什么样子,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是否在温和的表象下藏着一头猛兽,撕开那层表象,才是真实。
可是,他在她面前,从未撕下那层表象,也不舍得撕下。
怕吓住她。
——
对于女人而言,买东西始终是一件永远不会淡化的乐趣。
虽然长安城他们也买的多,但是也贵,他们在这里,只花了十分之一的钱就可以买到比长安城更多十倍的东西。
顾音歌的手里套着一串贝壳套着手串,五颜六色的十分漂亮,她在自己的手腕上摇了摇,最后发出叮叮当当的一串声音。
“哎呀,真漂亮。马上就是春日了,我正不知道带什么回去给他们呢。这些东西挺好玩,我要给他们。”
薛星莱陪着她,自己也买了一大堆,这里的珍珠粉又多又便宜,白帝城的人都经常用珍珠粉,脸色十分白皙。
顾音歌一向不爱涂脂抹粉,但是那口脂颜色鲜艳动人,见所未见,见着欢喜便买了一盒。
两个漂亮姑娘在街上欢快的穿梭,引得众人频频注视。
两个人买到夜市都快完了,方才赶回家。
薛星莱离开后,顾音歌便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她拿出那盒口脂,对着镜子抹了一下,抿了抿,在灯下的镜子里映出更增艳色。
她喜滋滋的准备回头,却见一个人影冷不丁的立在后面。
她吓得往后一退,定睛一看,却见是顾启连,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吓死我了大哥。”
大概是买了东西心里开心,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笑嘻嘻的开口:“你看,这是我给你们买的东西。这是你的,这是二哥的,这是三哥的,这是五妹的,这是爷爷的,这是奶娘的,这是……”
她絮絮的说着,凡是禹王府里的人都有,甚至连那头老牛都有。
而他的东西,和顾启风顾启云的没有一点区别。
那向来冷静的心顿时有些烦躁。
他已经失去了慢慢等待的心。
尤其是离开时老禹王的话。
“音歌年纪不小了,我已经推了很多求亲的了,如果音歌还不喜欢你,只把你当哥哥,你还能留着她吗?”
想到此处,在看着顾音歌那俏丽的脸,他一伸手,握住了她。
他等她,是绝对不会让她轻易逃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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