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眼线盯着我俩欲要除之而后快还好说,可那晾尸崖的女尸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口口声声找我要孩子,巧合?
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我看着红鲤同是不解的神情,叹口气道:“走吧,这里不能待了,直接去贡嘎寺。”
当二人再次回到楼下时,那小姑娘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紧张,并且旁边还多了一个满脸黢黑,其肤色一看就是常年在紫外线下爆射造成的中年汉子,见我俩下楼,开口问道:“两位客人,有什么问题吗?”
我摇摇头,想了想说:“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一座贡嘎寺?”
汉子警惕地打量了着我俩,伸手揽过小姑娘,将她拥向臂下说:“你们去哪里做什么?”
见那汉子面露不善,我想了想,看了眼红鲤道:“这是我媳妇儿,常年生病,并且久治不好,听人说贡嘎寺的活佛能替人消灾祈福,所以就想来拜拜。”
说完之后,汉子没有说话,倒是那小女孩开口说:“贡嘎寺早……”
“早上太阳从康安神山升起时才对外人开放,现在天太晚了,你们去了不行的。”
汉子打断了小姑娘的话,眼神之中的警惕依旧丝毫不减,我想了想说:“我们汉人礼佛讲究心诚则灵,灵则动天,今晚我俩就到寺院门口叩佛,一直到明天日升之时再进去。”
汉子点点头:“那你们去吧,出门之后顺着大路一直往前走,等走到神山脚下的时候,就能看见贡嘎寺庙了。”
“神山?康安山?”
我不解地问道,可是见汉子没有再张口的意思,郑重地道了声谢,便和红鲤走了出去。
赶等上了车,一直往前开了有十多分钟,彻底离开旅馆之后,红鲤沉眉道:“那个汉子不太对劲。”
我点点头:“你也看出来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红鲤问道。
“那个女孩。”
我叹了口气:“那女孩虽然紧张,可是恐惧感却不是源自咱们两个,并且在说贡嘎寺的时候她好像是想提醒咱们什么,但是却被那个汉子打断了。”
“我担心那女孩会出事。”红鲤低沉了一声,手中突然将方向盘打满,整个车子一个三百六十度掉头,接着一踩油门,又冲着旅馆的方向折了回去。
可是再到旅馆,却也人去楼空。
“这他娘的畜生,连个小孩都不放过!”
我狠踹了一脚房门,红鲤却皱着眉头说:“那贡嘎寺怎么办?”
“去!”
我低音了一声:“金鹏肯定早就在等着我送上门,但是也不能太明目张胆地过去,先到那边打探清楚情况,后面的事情再做从长计议。”
“我估计那个女孩应该也会在那。”
红鲤的话让我微微诧异,好奇地看着她说:“你这个状态,可不像是从零雨城里出来的。”
“监狱里关着的难道全都是坏人么?”
红鲤看了我一眼,转身便上了车。
整个康安镇的夜晚异常宁静,车子的呼啸除了引来一阵阵犬吠外再也没有了别的动静,五彩的经幡随着山风微微飘动,夜空中也是圣洁如洗,只是偶尔闪烁着的几颗繁星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异常明显,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而美好,可是看着离着距离越来越近的大山,心中叹然,照着方才在旅馆里的状况,此行之举,怕是免不了一场厮杀,将这寂静的夜空,画上一抹鲜红了。
车子缓缓驶离城镇,底下的路也开始变得坑洼不平,几次车子陷在泥坑里差点上不来,一路都是半推半开的状态,好不容易晃到山脚,却已是天要蒙蒙亮了。
那会儿正是鬼呲牙,一天当中最冷的时候,再加上高原独有的气候,一下车就看见手胳膊上的汗毛打上了一层层薄薄的寒霜,呼出来的热气在空中凝结成实,宛如浓雾,忍不住猛打了几个哆嗦,暗骂了一声:“这他娘冷的也太奇怪了点儿吧。”
红鲤没有说话,下车之后将包袱背在身上警惕地打探着四周的环境,我们现如今所处的位置离进山还有一小段的距离,但是前面的路况却不容车行,站在原地踟蹰了片刻,二人对视了一眼便开始朝着山影的方向走,可是还没走几步,就感觉脚底一沉,就跟黏在了地上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来,忍不住低头看,就发现左边的一只脚踩在地上,已经被霜冻彻底冻成了冰块,结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