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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将士听到了声音,嗷嗷嘶叫,拼了命的攀登,野战他们或许不如西疆军,但若论到人命如草芥的攻城战,他们不逊色于天之大陆任何一支队伍。
西域兵士悍不畏死,但是西疆军自建立至今,纵横了西疆数百年,哪个时候不是别处兵马的楷模?
面对西域将士的进攻,他们沉着而冷静,避流矢,放滚石,丢檑木,推云梯,攻守间井然有序,直到日落时分,别说攻破敦煌城了,连登上城头的西域将士都屈指可数。
叮叮当当的鸣金声轻悠悠的传荡在整个战场,声轻却有力,密密麻麻的西域兵马退了冲车云梯,移去井栏,带着同伴的尸体,如潮水般退去。
神情疲惫的林嵩用右手将宝剑横在身后,左手压着城头,望着已经开始损坏的城墙,忧心忡忡。
敦煌城虽然是天凉州数一数二的大城,但因为没有战事,年久失修,并不坚固,若是坚固,凭他手中十余万精锐西疆将士,守下一下敦煌城是绰绰有余。
若是城门被破,城墙倒塌,西域五十余万之兵一拥而上,凭西疆十来万人怎么抵挡?
这时,他想起了西疆宿将杨业,并杨业一家,若杨业一家还在,可以出城毁去攻城器械,那萧天佑应该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攻打城门,井栏也不敢放得这么近,西疆将士也不会死伤惨重。
萧天佑回到大营,往帅帐见萧天佐兴奋得说道:“敦煌城年久失修,末将五日内定能克南门,为大军铺路。”
而这会,贺云龙也来了,掀了门帐入内,对着萧天佐抱拳道:“萧帅,虽然东城门好像被加固过了,不过末将发现东门西南有一角已经开始损坏,林嵩老儿想要修补已经来不及,若无意外,末将三日之内必破东门,到时我等为大军前锋,还请萧帅备好大军,从东门入关!”
萧天佑很是不爽的看了眼贺云龙,也对萧天佐道:“末将三日之内,也可破其南门!”
“哈哈哈……二位将军不愧为我西域大军的顶梁柱,那到时我与楼兰王从南门,西夜王与莎车王往东门,一战可定乾坤!到时可勿要走了林嵩老儿!”
萧天佐哈哈大笑,豪情万丈。
“定不负萧帅所托!”
萧天佑与贺云龙互相瞪了一眼,同时一礼道。
敦煌郡郡守府内。
林嵩坐在主位上,左面是由军职最高的偏将军张绣领坐,依次则是十余西疆宿将,而右面则是由来援的武威郡守季伟领坐,依次则是敦煌郡守仓慈以及西疆军中的军吏参谋等十来人。
“两道城门大战,我军共死亡两千人,轻伤一千,重伤无法参战者五百,而根据敌军撤退时带走的尸体来看,敌军共战死八千余人,其中有一千余人是剔除围栏填埋护城河时所致伤亡,也就是说,他们攻,我们守,一天下来他们死伤不过六千多,而我们死伤有到三千余。”林嵩沉声道。
林嵩的话一说完,郡守府内的气氛就凝固了起来,这样算下来,不说城墙不坚固,就算城墙坚固,伤亡也达到了可怕的六比三,也就是二比一。
西疆军凭仗城池,一个士兵也就只能换取两个西域士兵。
也就是说,有着城池的防守,西疆军居然占不了一点优势,这还是两边有林嵩和张绣来回帮忙救火的情况,若没有二人帮忙,可能死伤还会更高,一天死伤三千余,这还是只打了一个下午,若是日夜进攻,一天怕要死伤七八千,打到最后,怕要不了十天,兵马都损失过半了。
朝廷援军还要从天雍城集结,开往紫幽关,再从紫幽关西进,最快也要二十日方能赶赴敦煌。
之所以损伤这么多,其实还是因为地形有关系,敦煌城虽然高大雄立,但是城下除于护栏与护城河便没有任何防备,填了护城河,地面便是一马平川。
西域兵马将井栏设得高一点,隔几米一架,隔几米一架,弓箭手的数量并不低于城头上的西疆军,虽然西疆军还有女墙可以躲避,但是人在河上走哪有不湿鞋,稍稍不小心,就被会流矢射中。
对射厮杀,西疆军根本就取不到半点便宜,虽然可以出城将敌军攻城器械毁去,但一是无勇将傍身,二是西域联军势大,不敢妄开城门,就算从西、北两门出兵,也得担心西域兵马会从西北两门偷袭。
“马寿成那边情况如何了?”
林嵩朝着一个参谋说道,这个参谋是责任西疆军消息渠道的。
参谋回答道:“马将军自去扶风,言我西凉之变,西凉男儿皆是踊跃参军,共募得勇士万人不止,马将军交与马少将军稍加训练便编制入队,马将军又变卖家产,从西域大商处买到不少良马谷米,三军饱食,目前马将军已经领军来援,顶多三日,便可到达!”
众人听了,眼睛一亮,凝重的的心情舒缓了不少,他们并不是将希望寄托给马腾的那一万多人,而是马腾的长子。
神威天将军——西凉之锦马超,马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