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听说了近日的流言,若是任由流言传下去,皇室蒙羞,您也会名声扫地。”
“微臣现在请太后娘娘为先皇祈福,若是太后娘娘不准,微臣愿长跪不起。”
景文帝可以驳斥他们,是因为他是君王,可太后不过是一深宫妇人,内心本就受到了极大的煎熬,现在被这么相逼,这几乎和被迫曝光没有什么两样,景文帝出去看到的就是她苍白到了极点的脸色,“哀家答应了。”
她的声音如同落雪,柔软又带着一点寒意,更是轻的很,可跪下的朝臣全都全神贯注的听着她的回答,在他们想来,无风不起浪,如果不是真的有点什么,流言会传的这么有鼻子有眼睛么?他们心中已经认定了余酒就是一妖后。可不管这事有或者没有,他们都要当做这件事没有。
他们倒是没想到太后的答应的这么轻松,立刻磕头把这事定下,“太后娘娘仁慈。”
贤妃大惊失色,“陛下……”
又看向余酒,“母后……”
贤妃跪下道,:“诸位大人,你们在宫外可能不知,可我在深宫当中,掌管宫务多年,如果真的有事,我难道能不知?”
“我在这里给诸位大人保证,确无此事,我在景山养病,不知道这流言,若是我知道,必定不会让流言传到这种地步。”
“至于淑妃,是因为她犯下大错,不瞒诸位大人,我腹中的骨肉就是因为她而没,这必定是陛下的皇长子,陛下震怒之下这才下令。”
“谁知道居然被传到这种地步,你们这样让母后去庙中祈福,让我这样做晚辈的如何自忖,且这样更不是让天下人议论纷纷?陛下,诸位大臣,我愿意代母后去庙中祈福。”
余酒早就知道贤妃不好对付,现在仍旧不免叹服,这真的声泪俱下,句句情真意切,你找不到半点虚假,就是心中有所怀疑,看到这,这怀疑也要打消了。她眼角再看静默不语的景文帝,心道,这哪是皇宫啊,简直是戏台子啊,在里面的包括她在内都是影帝影后。
如果余酒真的是个如贤妃所想的人,此刻说不动就答应了,毕竟费心勾搭上陛下,不就是为了不过之前的日子么?这寺庙中的生活可比之前堪比冷宫的长乐宫难过多了。
余酒道,“哀家心意已经定了,贤妃孝心可嘉,哀家和陛下也已经知晓了,这事本来因为哀家所起,如果哀家不去,说不定还有后续。”
听她居然回绝,贤妃一愣,心中的忌惮更深,此刻答应,余酒的名声必定受损,毕竟名义是给先皇祈福,无论如何都轮不到贤妃这个儿媳妇,而她不相信余酒会心甘情愿的去,她这么回绝,肯定有后招。
朝臣得偿所愿,终于愿意离开。
余酒伸手去扶贤妃,贤妃哪里敢让她扶,在她的手过去之前站起来,低眉敛目的站在那。
余酒让贤妃跟着她一起回长乐宫,贤妃自然不敢不从,余酒轻声道,“贤妃好手段啊。”
“只是你真的以为陛下查不出来么?”
贤妃镇定自若,“太后说什么,臣妾不懂。”
余酒轻笑一声,“懂或者不懂,只有贤妃你自己知道,只是你觉得你已经赢了么?”
贤妃本来怀疑她有后招,此刻听她这么信誓旦旦的说,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心思急转,想各种可能,事到如今,就像是她说的,难堵悠悠众口,余酒这一局输定了,她想不到什么可以让她在翻盘。
贤妃焦灼不已,回到宫中居然坐立难安,她小产本来就该好好调养,却因为余酒不得不殚精竭虑,只要时间一长,头就会疼起来,此刻她回到宫中不足一天,经过那一场让人精疲力尽的大戏,整个人疲惫无比,可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她顿时觉得头像是被锤头使劲儿敲了许多下,更有针扎到里面一样,她抱起头不由的痛呼了几声。
等她那阵头疼好不容易的过去,就有宫女匆匆过来汇报。
“娘娘,太后娘娘吐血昏倒了,陛下已经宣召了太医,现在圣驾也已经赶了过去。”
电光火石间,贤妃忽然明白了。
太后娘娘已经病体沉疴到了这种地步,谁还敢逼她去寺庙?如果她死在了半路上,景文帝就要背上一个不孝的名声,而逼迫她去的人更是要掉脑袋的。
只要熬过去这一次,等事情平息,太后去不去还不是她说了算?更能腾出手来对付她,有了这一出,她们已经是不死不休,出手必定是杀招。
贤妃脸色阵红阵白,没一会儿就转青了,打蛇不死,后患无穷,她自言自语道,“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