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液体慢慢流下。
春姑递给月娘竹签子,请月娘吃杨梅。月娘接过竹签子,问欣欣和燕儿:“酸么?”
欣欣和燕儿都说酸。
“傻孩子,要是酸得难受,不吃便了。”月娘好心地提醒孙子和孙女儿。
欣欣和燕儿吐出吮吸得七七八八的杨梅果,用小竹签子扎了一个杨梅果放到嘴里,又是一阵眯眼、皱眉,“吧嗒吧嗒”地吮吸得有滋有味。
“瞧他们馋嘴样,既怕酸味儿,又要吃。”月娘无奈地摇头,用竹签子扎杨梅果吃。
因这果核里的仁儿可以减轻酸味,大人吃杨梅果,是不吐核的,杨梅果放到嘴里,轻轻咬“咯嘣”一下,连果肉带果核一并吃了。欣欣、燕儿、狗狗和那小女孩子儿是吃一个杨梅吐一次,盘子里的杨梅吃光时,凉棚里的灰沙地面上到处都是吮吸过的杨梅果,一片狼藉。
月娘、春姑和那个年轻妇女闲谈半晌,便散了。月娘只顾看跑到远处的欣欣和燕儿,没有提防脚下,踩在几个杨梅果上,滑跌倒了。春梅忙搀扶月娘起来,替月娘拍打身上的尘土和草屑,关心地问:“老太太,可曾摔伤了?”
春姑和那年轻妇人都关切地问月娘是否摔伤了。月娘自我检查一番,只是手掌噌破点皮,连说没有关系。春姑和那年轻妇人离开了,月娘向远处的欣欣和燕儿走去。
猛然间,月娘想到昨天晚上赵世宇说的话,就怀疑刚才那一跌,是李画敏做的手脚,不禁愤怒,再次检查,发觉身上多处酸痛,腰身也似是扭伤了。
哼,天底下竟然有这种儿媳妇,为简单不过的几句话,竟对婆婆下黑手。
月娘又气又怒,吩咐兰花和何奶娘照看好欣欣和燕儿,叫春梅搀扶自己回西大院。
坤伯母与张依兰从外面回来,与月娘相对而行。坤伯母看到月娘时,要回避已经来不及,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问:“月娘,你怎么了?若是不舒服,得及早请大夫来瞧。姑娘,小心搀扶,别让你家老太太难受。”
这本是好意问候,在月娘听来却是讽刺,月娘愤愤地:“你管不着。”在春梅的搀扶下,月娘径自离开。坤伯母和张依兰碰一鼻子灰,又是生气又是无奈。
月娘受伤的事,很快有人报给赵世宇,他匆匆忙忙回西大院看望,又打发人去请李三老爷来诊治。
“阿宇,瞧你娶的好媳妇!我不过说两句让你纳妾的话,她就整治我了。像我们这样的人家,我身为母亲的送个丫头侍候你,也是常有的事,我只是嘴上说说,她就不肯放过我了。”月娘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埋怨。
赵世宇是半信半疑:“母亲,你摔倒,是敏敏干的?”
“我站在凉棚里与春姑她们说话,好好的就突然摔倒了。阿宇,你媳妇现在欺负我,这事你看着办吧。”月娘不信,这个世道上可以任由儿媳妇欺负婆婆的。
赵世宇安慰月娘几句,走出回廊下问春梅:“老太太摔倒时,你可在场?老太太是为什么摔倒的?”
春梅老实回答:“回老爷,老太太与卢总管的夫人谈话时,没留意地面,踩中杨梅果就摔倒了。”
“老太太真的是踩到杨梅果摔倒的?”赵世宇沉下脸追问。
春梅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惴惴不安地说:“老爷,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少爷、小姐和卢少爷把杨梅果吐得地面都是,老太太没留意,踩到就摔倒了。奴婢该死,没有及时搀扶老太太。”
赵世宇脸色转缓,仍回月娘房间与母亲说话。
周妈妈搀扶李画敏慢慢地行走,遇到周妈妈的儿媳妇秋云抱孩子出来漫步,便停步逗孩子。周妈妈抱孙儿亲了几下,仍旧搀扶李画敏回西大院,两人谈论周童、秋云和孩子从自家小宅院搬回无忧大院居住的事。
周妈妈说:“自家屋子是宽敞,可是阿童是夜晚方可回去,我更是难得回去一趟,只媳妇和孩子两个人在那里不方便。搬回这里虽然只有一间房子,阿童空闲时可以回家帮着照看,我有时也可以抽空回去一会儿。只是没有地方做饭,只能在屋檐下将就着。”
李画敏听出周妈妈的意思,为难地说:“周童只是管饭店采购的小管事,按规矩是只得一间房屋的,那些小伙计还得五六个人挤一间屋子呢。等我问过阿荣,附近要是有小耳房,可以特殊照顾一间,大房屋是不能给的了。”
正要问小鬼,周童居住的房屋附近是否有空小耳房,就听小鬼报告说:“敏敏,刚刚月娘摔倒了,月娘和阿宇怀疑是你干的。”
“胡说八道!好好的,我捉弄她干什么?”李画敏无缘无故受到冤枉,十分的愤怒。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你睡着的时候,月娘和阿宇在厅堂里说话,月娘说你身子重,不能侍候阿宇,要买个好姑娘侍候阿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