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桃冷声道:“柳依定是被色胆包天的柳三刀掳去的。而你刚刚所说柳三刀出现在陆一凡房间是你安排的,这些也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你又有何证据?”
玉楼冷笑道:“如果萧姑娘是被柳三刀掳去的,那柳三刀为何不将萧姑娘带到自己的房间?为何不带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而偏偏要带到陆宗主的房间内?”
“也许是你们沆瀣一气,助纣为虐呢?”彼青冷眼盯着玉楼,淡淡地说道,“谁知道你们背地里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沆瀣一气?你的意思是说陆宗主也参与了此事?”玉楼嗤笑道,不等彼青反驳,玉楼已是继续说道,“这根本就不可能,当日我略施小计是以郑秦督主夫人的名义给陆宗主写了一封密信,其中的内容是有关于陆宗主夫人韩灵儿的消息,因为戚夫人与韩姑娘相交甚好,因此我才会假借戚夫人之名将陆宗主骗下山去。这封信是我故意通过三圣山的山门弟子传到陆宗主手中的,陆宗主闻讯之后便下山去了碧波镇,其中种种关键萧教主大可将山门弟子和传信弟子招来,一问便知。”
“不必问了,此事我已经调查清楚,的确与陆宗主无关。”萧鸿飞神情郑重地摇头道,“当夜陆宗主的确在碧波镇四处寻找韩姑娘的消息,此事碧波镇中有不少百姓都知道。玉楼公子,我可以相信你让柳三刀睡在陆宗主房间是为了守株待兔。我也可以理解你怀疑我三圣山中或许有人会对陆宗主图谋不轨是出于对陆宗主安危的着想。但我更想知道的是,你又如何断言柳依不是被柳三刀掳去的?没准柳三刀就是知道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所以才会将柳依掳去陆宗主的房间,意图欲盖弥彰。”
“问得好。”玉楼点头道,“我就依照萧教主的猜测,假设是柳三刀色心大起掳走了萧姑娘,而他当时既然能想到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会懂得欲盖弥彰带萧姑娘去陆宗主的房间,那就说明当时柳三刀非但没有喝醉,相反还意识清醒,并且还算计的很精明。是不是?”
“是。”萧鸿飞沉声应答道。
“那好。”玉楼正色道,“那我就有一事想不明白了,既然柳三刀能够意识清醒地将萧姑娘掳到陆宗主的房间为非作歹,那事后他又为何将萧姑娘一直留在陆宗主的房间?等着被人捉个现行?他明明有一整夜的时间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萧姑娘送回去,或者安置在别处彻底洗清自己的嫌疑,又为何不做?既然不是喝醉睡着了,难道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才睡着了?柳三刀是陆宗主的贴身护卫,是魂宗五王之首,他的修为我自不必多说诸位也都明白,试问这样一个高手会因为男女之事太累而迷迷糊糊的睡着吗?而且还是在当时那样一个紧张的环境下?”当玉楼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一向脸皮厚的柳三刀神色竟然变的有些不自在起来,而再看萧柳依的脸颊则更是直接红到了耳朵根。
“这只能说明柳三刀恃强骄横,根本就不把我们三圣山放在眼里。”彼青冷声道,“他是铁了心就算被我们发现也无所畏惧。”
“如果柳三刀真的恃强骄横,无所畏惧,那他今日又为何心甘情愿地一命抵一命?”玉楼反问道,“这难道不是很矛盾吗?”
“也许是他良心发现呢?”三圣山一位长老开口反驳道,“其中原因很多,变数也很多,但这并不能代表柳三刀当时的想法。玉楼公子只凭猜测就说柳三刀不是掳走小姐的恶贼,请恕我等不敢苟同。”
玉楼闻言微微一笑,道:“当然不会仅凭猜测,我刚才不过是和诸位讨论一下其中的疑点罢了,但疑点不能作为证据这个道理在下还是明白的。”
“祁玉楼,要是有什么证据你就直接拿出来,难不成你在这里胡乱猜测,拖延个十年八年的,我们也要等你十年八年吗?”彼青不满地呵斥道,“我告诉你,你就算再拖一百年也洗脱不了柳三刀的恶行,改变不了他必死无疑的命运。”
“三天前清晨,诸位是如何跑到陆宗主房外的?”玉楼不理会彼青的刁难,自顾自地快速说道,“我清楚的记得当时传来的消息是陆宗主对萧姑娘犯下兽行,我想诸位也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生愤恨,才会急匆匆地赶去陆宗主房外替萧姑娘讨公道的吧?”玉楼此言令众人纷纷点头。玉楼又道:“既然有这样的消息传出,也就是说事先有人知道萧姑娘在陆宗主的房间,并且知道房间内发生了什么事,但却不知道房间内的人是柳三刀,而并非陆宗主。是也不是?”
“理应如此。”萧鸿飞终于从玉楼的话中听出了一丝端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当时我也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如此说来难道事先真的有人知道这一切?并故意放出这样的消息,目的就是为了将这件事闹大?”
“萧教主英明。”玉楼点头道,“诸位不妨试想一下,倘若是因为当日早上伺候萧姑娘的婢女发现萧姑娘不见了,那她又如何知道萧姑娘去了哪里?更怎么会知道萧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这个消息绝对不是伺候萧姑娘的婢女传出来的。”
萧鸿飞闻言眼中陡然闪过一抹骇人的精光,猛地抬起头来喝问道:“当时谁是第一个发现柳依在陆宗主房间的人?这个消息一定是这个人传出来的。”
“萧教主这么问有失妥当。”玉楼插话道,“倘若有人发现萧姑娘在陆宗主的房间,并且还知道萧姑娘受辱这件事,那他也就应该进入过房间,因此也应该发现房间内的另一个人是柳三刀,而并非陆宗主。如此的话,又怎么会传出萧姑娘被陆宗主欺负的消息呢?”
“照你的意思是……”萧鸿飞突然觉得自己的内心一阵发紧,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也自他的心底悄然攀升而出。
“我的意思是传出这个消息的人,应该是一早就知道萧姑娘进了陆宗主的房间,但却不知道陆宗主已经下山,房间内的人换成了柳三刀。现在我想请诸位再好好回想一下刚刚在下所说的种种疑点,我们不妨做一个大胆的揣测,倘若萧姑娘不是被柳三刀掳走的,而是有人故意将醉的不省人事的萧姑娘送入陆宗主的房间……”玉楼眼中精光四射,幽幽地说道,“这个人不但知道萧姑娘进了陆宗主的房间,而且还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那他十之八九就是第二天一早传出消息,企图将事情闹大的那个人。这样的解释,是不是比刚才矛盾重重的柳三刀掳走萧姑娘的揣测,更加的水到渠成、合情合理?”
“嘶!”玉楼此话一出,三圣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