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眨眼之间萧鸿飞所给出的三天期限已满。
三月十九天才蒙蒙亮,萧鸿飞便下令弟子将陆一凡、柳三刀和玉楼等人即刻“请”到三圣殿来。待斗转星移天色大亮之时,三圣殿内外已经聚满了人,此情此景宛若三天前萧柳依出事的早上,气氛肃穆而凝重,在场的无论是三圣山弟子还是萧鸿飞请来的各方宾客,此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布满阴霾。
萧鸿飞站在台上居高临下,气势逼人,彼青元桃则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左右静候着即将到来的一场好戏。脸色已经红润许多但神色依旧阴郁的萧柳依,则是在两名婢女的陪同下此刻正坐在萧鸿飞的宝座上。大殿左侧坐成一排的是面色狰狞杀气腾腾的一众三圣山长老、弟子,大殿右侧则是如坐针毡忐忑不安的贵客们。
这些客人大都来自灵域其他宗门,他们之所以会如此惴惴不安实则是担心唇亡齿寒,灾祸波及自身。毕竟如今萧鸿飞是灵域教主,倘若他与陆一凡兵戎相见,那灵域各大宗门于情于理都应该出面助三圣山一臂之力,而一旦这么做无疑就是站在了陆一凡和魂宗的对立面,以陆一凡今时今日的凶名和势力,灵域各大宗门都不想与之为敌,以免引火烧身。而剩下的客人则是以郑秦为首的灵域朝堂势力,他们大都受领皇沐鼎阳的示意,来此的目的是求萧鸿飞与陆一凡和和气气,之后再好言好语将陆一凡这尊瘟神送走。因此郑秦等人奉沐鼎阳的旨意,也极不希望陆一凡和萧鸿飞真的闹翻。沐鼎阳好不容易让陆一凡与萧鸿飞顺顺利利地罢手言和,如今因为萧柳依的事而反目,对沐鼎阳来说岂不是功败垂成?
而站在大殿正中的则是陆一凡、柳三刀、玉楼和郑晓五等人。萧鸿飞目光阴沉地盯着玉楼,冷漠地问道:“玉楼公子,如今三天时间为期已满,你可查出些什么?”不等玉楼开口回答,萧鸿飞却是抢话补充道,“不过今日萧某先把丑话说在前面,柳三刀辱我女儿已是铁证如山,容不得任何人抵赖狡辩。所以今日玉楼公子不管你说出什么原因,柳三刀此人的性命我都要定了。不杀他,柳依恨不能消!”
萧鸿飞此言一出,三圣殿内的所有人的心都随之一紧,气氛也陡然变的愈发沉重起来。尤其是对玉楼而言,尚未开口已是感到一股无形压力如泰山压顶般铺天盖地而来,萧鸿飞的逼人气势令手无缚鸡之力的玉楼不禁暗暗吞咽了一口口水。坐在萧鸿飞身后的萧柳依听到萧鸿飞的话目光深处不经意地闪过一丝沉思的精光,她杏目微抬轻瞥了一眼如一杆钢枪般站在殿中不卑不亢的柳三刀,眼神顿时变的愈发复杂起来。
“要杀便杀,我今天敢走进来就没再想着能活着走出去。”柳三刀满不在乎地嗤笑道,接着他目光陡然投向稳坐高台之上的彼青元桃,原本不屑的目光陡然变的狰狞起来,幽幽地说道,“不过今天老子绝不会是一个人死,最起码也会拉上两个陪葬的狗杂种。”
柳三刀此言令大殿两侧的众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不知道其中的缘由自然不明白柳三刀所说的陪葬之人另有所指。他们只以为柳三刀这是在表明态度今日会负隅顽抗,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一时之间殿中空气凝结,恨不能每个人的心跳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看到欲要震怒的萧鸿飞,玉楼却是猛地深吸了一口气,继而面露微笑向前迈出两步,拱手道:“萧教主先勿动怒,这三天里在下的确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相信今日定能还萧姑娘和柳三刀他们一个清白。”
“哼!清白?”彼青冷笑道,“柳依的清白已经被柳三刀给毁了,至于柳三刀还要清白?怎么?想提上裤子就不认账吗?”
“你……”
“住口!”不等脸色铁青的柳三刀骂回去,陆一凡却是猛地挥手打断了柳三刀的话,目无表情地冷冷说道,“听玉楼说下去!”话音未落,陆一凡却是猛地抬眼在三圣殿内环顾一周,冷冷地说道,“既然是萧教主给玉楼三天时间查清是非曲直,那今日玉楼就有资格把他查到的一切说出来。从现在开始,若是再有人出言不逊打断玉楼的话,休怪陆某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给你留情面。”
陆一凡强势开口,在场之人自然无人敢有异议。就连心有不平的彼青元桃二人也只是强忍着心头的不满,将到嘴边的冷嘲热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玉楼公子,你说吧!”萧鸿飞既不赞同也不反对,而是用虎目直勾勾地盯着玉楼,道,“我倒要看看这三天你到底查出些什么真相。”
玉楼微微点了点头,在环顾一圈后方才朗声道:“萧教主,诸位,三天之前萧姑娘与柳三刀之间发生的事情你们都一清二楚,在下不想旧事重提。今日我想先提出三个问题请诸位帮我一起想想答案。”玉楼说罢还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陆一凡,但见陆一凡目光坚定地冲他点了点头,玉楼这才信心倍增,意气风发地正色道:“其一,酒宴之后萧姑娘是如何去到陆宗主的房间?其二,柳三刀为何睡在陆宗主的房间?其三,柳三刀和萧姑娘又为何会在陆宗主的房间内稀里糊涂地做下此等荒唐事?而且还是整整一夜无声无息,直到第二天一早诸位闻讯赶到陆宗主的房间外后,萧姑娘和柳三刀才跌跌撞撞地出来?关于这三个问题,在下先把我知道的告诉诸位,剩下的再让诸位集思广益。”
玉楼说罢微微一笑,转身一指陆一凡,道:“第二个问题,柳三刀为何会睡在陆宗主的房间?原因是在下当日曾听到一些风声,说三圣山中有人对陆宗主图谋不轨,因此在下为了保护陆宗主周全,才会略施小计将陆宗主骗出三圣山,之后将柳三刀秘密安插在陆宗主的房间内,希望可以守株待兔揪出心有不轨之人。当然,因为这一切都是在下的揣测,为了陆宗主与三圣山及诸位的和睦,在下并未惊动萧教主和在座的诸位,而是打算和柳三刀亲自一探究竟。倘若当夜平安无事那就是在下多虑了。倘若真的有什么事发生,那也能先分出三圣山内谁是人谁是鬼,以免错伤无辜,因为一两个小人而坏了陆宗主与萧教主的君子之交。这就是柳三刀会睡在陆宗主房间的真正原因。在下承认我当日的确有小人之心,但说到底换换房间也只是我们魂宗自己人的事,为了陆宗主的周全这么做其实也无可厚非,并无不妥。”
玉楼此言令殿中不少人恍然大悟,还有一些人已是情不自禁地点起头来,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玉楼这样做倒也的确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至于第一个问题和第三个问题,我就想请教在座的诸位了。”玉楼话锋一转,淡笑道,“柳三刀会出现在陆宗主的房间是我安排的,那萧姑娘又是如何去陆宗主的房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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