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哪来的?”他拉开遮掩的头发,眼中有怒火跳动。
“跌倒的。”她颤抖地在簿子上写着。
“跌倒的伤会是这样?”她的谎差劲的可以。
“真的是跌倒的!”她好怕,她真的好怕,他生起气来的模样比赛琳娜还可怕,说不定她会被他杀了!
“我昨天有没有跟你说过,身上不准再有伤?”
她僵硬的点点头。
“你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她猛力点头。
“那赛琳娜怎么敢打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果她转述了他的话,他不相信赛琳娜敢碰她一根寒毛。
不是!不是!她好恨自己大不会说话,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她完全无法辩解,只能拼命摇着头,手指敲击着簿子,重申她的伤是跌倒来的。
“你当我是瞎子吗?”他好气,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生气,甚至有一股气得想杀人的冲动,“这分明是头发连头皮一块被扯下来的,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娑娜胸口一震,手上的簿子掉落在地上。
她会被打,她一定会被打!他是男人,长得精壮结实,手又那么大,他只要一掌落下来,她大概就剩不到半条命了。
娑娜的身子往车门移去。她没有胆子下车逃开,逃走的后果是如何,她早有教训,可这么狭小的空间她根本无处躲藏。满布惊恐的双眼直盯着鞋尖,颤抖的双手抱着头,缩在椅子的角落。
“你!”看她那副仿佛他打算吃了她的恐惧模样,他更是怒火升腾,“看着我!”
密闭车厢内的压力沉重无比,娑娜内心挣扎了好久,才有那么一点勇气将脸转往他的方向,怯怯地将视线落在他紧紧抿者的双唇。
须臾,抿成一条直线的唇松开,烦躁的吐了口气。
“够了!”他看到她就火,“下车!”
她眨了眨眼,不大确定她听到的跟他说的是不是一样。
“我叫你下车没听到吗?”
他欲杀人的目把她吓得慌忙开门下车,动作仓卒间还差点摔了一跤。
车门刚关上,车子立刻绝尘而去。
望着车子逐渐消失的身影,娑娜的脑袋缓缓变成一片空白,他曾说过的话却跃于空白之间。
“这是一个好交易,至少你以后可以脱离你母亲的魔掌,再也不会有人打你、骂你。”
她黯然垂下眼。
如果母亲看她不顺眼,恨她、讨厌她,可能原因是出在母亲身上,那如果当她发现身旁的人皆无法喜欢她的时候,问题就不是在母亲身上,而是她了。
她不晓得该怎么做,人们才愿意施舍一点点的爱给她;她不晓得该怎么做,人们才愿意投注一点笑容给她;她不晓得该怎么做,才不会这么讨人厌!
她紧紧扭绞着手上的发带,万念俱灰地她转身走回家,这才发现左脚的鞋子不见了,她慌乱地在路上寻找,却怎么也找不着。
不会是掉在塔里克的车上了吧!她叹了一口气,脱掉另一只鞋,赤脚走进屋里。
才刚步上楼梯,上街购物的赛琳娜回来了,看到娑娜还在家里,她一皱眉,“你不是和塔里克出去了吗?”
“他走了。”
“为什么?”
娑娜的双手在空中停顿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为什么走了?”眉间皱褶更深,火花在赛琳娜的瞳眸中点燃。
“我不知道,他……”
“你惹人家生气了是不?”她一眼即脑到她身上的新衣服,“我不是叫你把衣服还给他吗?你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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