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二十多年中,我破获了无数的案件,一茬又一茬的倾斜花株在我手中遭到清理。可我却看不到那花园变得更加美丽,反而有更多的扭曲的枝干在不断的生长出来,终于,我开始渐渐的明白:那个一直被我们回避的问题恰恰才是事情最关键的所在。”
“我们一直回避的问题……”凯特琳喃喃地愣了片刻,“说来说去,还是‘因果’这两个字吗?”
费德提克凝起目光道:“是的。”
“我大概明白了您的意思,老师你是想说:那些歪斜的植株已是所有问题最末端的体现,仅仅去治理它们并没有太大的意思,我们应该去解决更加本质的问题。”凯特琳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费德提克的表情,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示意之后,她又话锋一转,“可是我们根本无法找到‘因果’的根源。就像您刚才说的,园子里的每一株菊花都是一种‘因’,但它同时也在承受着另外的‘果’,诸多‘因果’纠缠在一起,除了末端的治理之外,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费德提克微微一笑,回答说:“我们的确找不到‘因果’的源头,但我们却可以切断‘因果’传递的途径。”
凯特琳的眼神一亮,似乎品出了些味道,一旁的蔚也全神贯注地倾听着这两人之间的交谈,她的思维丝毫没有拉下。只是古顿和威廉这两个年轻人此刻却显出了茫然的神色,好像越来越听不懂了。
费德提克仍然以院子里的花园作比喻,继续详述自己的思想:“你们看看这些花儿,每一朵都有自己的生长之道,它们在影响别人,同时也不可避免受到别人的影响,而一个好园丁究竟该做些什么?只是去清除那些歪斜了的花株?还是其他更有意义的事情?”
众人的思绪都被调动了起来:所谓更有意义的事情,会是什么?
而费德提克已经在给出一些答案:“如果知道花株的根系会互相挤压,那么在播种的时候,就该留下更大的空间;如果知道光线会受到遮挡,那我们为什么不创造出更多的阳光?当这些问题解决之后,便不会再有歪斜的花株产生,我们也就不会再陷入规则和情理的矛盾冲突中。”
凯特琳正在暗自点头之时,却听古顿嘀咕着说道:“可是有些事情是不可能做到的呀?就比如说这阳光——我们怎么可能创造出更多的阳光来?园子里这么多的菊花,终究会有几株享受不到充分的阳光,别人是没有办法帮助它们的呀。”
“办法总是有的,只是看你愿不愿意去做。”费德提克指着园子里的一株幼菊问古顿,“你看到那朵菊花了吗?你觉得它现在有没有可能享受到阳光?”
那朵幼菊长得尚矮,而且又处在花园东边的位置,渐渐西去的阳光便被前面高大的植株遮得严严实实,幼菊只能委屈在昏暗的环境中。
古顿晃了晃脑袋说:“除了把它东边的菊花清理掉,否则没有办法的。”
费德提克没有直接反驳对方,他转身向着自己居住的小屋内走去。古顿挠着头皮,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只好尴尬地站在原地等待着。
好在没过半分钟,费德提克便又从屋里走了出来,当他再次来到花园边的时候,古顿发现对方的手中多了一面小镜子,费德提克把那镜子举起来,迎着阳光调整了几下,镜子反射的光线照进了花园中,正好映在了那株矮小的幼菊上。
“现在你觉得呢?”费德提克笑吟吟地问古顿。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