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天和俏俏去了书房,叶倩文也借口离开了。她可不想跟君牧野这个冰块独处。
君牧野坐在沙发上,左腿交叠在右膝上,左手搭在扶手上,姿态慵懒随性,漫不经心地盯着电视屏幕,眼神微微放空,明显的神游太虚。
正在这时,君瑾年回来了。
看到君牧野一人在客厅里,微愣,思虑几秒,还是迈开步子过去。
君牧野听到脚步声,仅是抬头睨了他一眼,眼神淡淡,没有半点情绪,遂又将目光转向电视。
君瑾年站在他面前,亦是无声地打量着他,半晌,他幽幽开口:“恭喜你了。”
君牧野这才又转过脸来多看了他几眼,眼眸深沉难测,表情亦波澜平静,惜字如金般的回了两个字:“谢谢。”
虽然这两个字极其的冷硬,完全感受不到半点的诚意,大有敷衍之意,亦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表示没兴趣跟闲杂人等唠家常。
君瑾年也不介意他这冷漠高傲的态度,迳自坐了下来。
“还有事?”
君瑾年笑笑,“聊两句。”
君牧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
彼时,书房里,许俏俏惊诧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手中那份文件。
“君伯伯,这……”她惊疑不定。
她没看错吧!这、这是君氏集团的股权转让书?
君长天慈爱地笑道:“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嫁妆。”
“嫁妆?”许俏俏受宠若惊,但她不能接受。她将这份文件还给他,连连摆手说道:“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这是你应得的。”
“君伯伯,真的不用。你说我一个外人……”
君长天打断她,认真地说道:“谁说你是外人了?俏俏,你十多岁就到的君家,我一直将你当成亲闺女一样,况且你现在又延续了咱们君家的香火,就算你不要,那我就当是送给我孙子孙女的见面礼,你不能拒绝!”
“君伯伯,你送什么都好,唯独这个,我不能收。你说我又没有什么生意头脑……”
“你什么都不用做,每年只要等着分红就行了。”不给她回绝的机会,君长天又道:“女儿出嫁,父亲都要准备嫁妆的。就当是君伯伯替你父亲完成这个心愿,这样,我心里也好受些。”
许俏俏最怕他这么说了。当年就是个意外,就算是想要弥补,这么些年,也够了。
她不混这一行,却也知道,君氏股权,那就是一块人人觊觎的肥肉啊!哪怕百分之一的分红,估计都有不少钱了。
“那……”她犹豫着,遂说道:“您看我什么也不会,不如就转到君牧野那吧。”反正他现在已经是君氏的最高决策人,给他也没差。
“你还不能给他。”君长天说。
“为什么?”许俏俏不解。
君长天沉吟,半晌,幽幽叹了口气,说:“你也知道牧野他一直都不待见瑾年他们,我是怕他哪天全权在握,他们母子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君长天很多为难之处,很多心里话,不能跟他那两个儿子聊,就连最亲密的枕边人,也不能信任。
他这辈子啊,最大的成就,就是打下了君氏的江山,创造了辉煌传奇。最失败的,大概就是家庭矛盾了。
“我亏欠了牧野,也委屈了瑾年。”
“君伯伯,您也别想这么多,其实君牧野他啊,就是嘴硬心软。他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不近人情。”许俏俏忍不住维护他。
君长天笑了笑,拍拍她的手,没说什么。他自己的儿子,他能不了解么?那是因为他爱你啊,傻丫头!对于别人,他向来是强势冷硬,咄咄逼人的桀骜霸狠。
“君伯伯,你把这个给我,难道你不担心……”毕竟她是大魔王的人呀,等以后他们结婚了,那就是夫妻共享了。
君长天笑道:“君伯伯相信你会权衡这利害关系的。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我希望你可以多劝劝他,都说打死不离亲兄弟。瑾年他呢,感情上是有一点……不靠谱,可他心地不坏的。而且,做错事的是我,瑾年是无辜的,我希望牧野可以放下对他的成见。”
许俏俏知道,君伯伯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弥补君牧野。不然,曾经一个叱咤商场的风云人物,又哪能对小辈一再的忍让迁就。
君伯伯辜负了君牧野的母亲,同样是女人,这一点她也是无法苟同的。她不是当事人,不能以圣母心去要求君牧野释怀包容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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