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影子没有,就拿一吊钱,咱们也不能天天替他们守着啊!再说了,是他们自己不要的,就等于送给咱们了,咱们卖掉,有什么不好的呢?”
苏掌柜气得骂道:“你还知不知道羞耻啊?这不是咱们的东西,是人家的,人家这两天没来取,并不是说以后都不会来取了,你怎么能把人家的东西据为己有呢?”
“快拉倒吧,爹。”苏大智直撇嘴,“说得你好像从没沾过人家便宜似的。远的咱不说,就说我姐夫家的便宜,你难道比谁少沾了吗?这些年来,我姐姐拿来了徐家多少金银财帛啊,可没见你往外推过。你可别告诉我说,那些金银财帛,都是我姐夫叫我姐姐拿来给你的。你更别告诉我说,你压根儿就不知道那些金银财帛是我姐姐偷着从徐家拿来的。”
“你……”苏掌柜气得指着他,“这个和那个能一样吗?那是你姐夫的东西,自然就是你姐姐的,就算你姐夫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可这些缎子不一样啊,那两个商户,我根本就不认识,人家出了钱请我暂为代管,到了儿,我给人家把货物弄没了,人家不去告我才怪呢!”
“他们凭什么去告你啊?”苏大智无所谓地说,“只要你来个死不认账,他们无凭无据的,怎么证明他们曾经放了一批缎子在你这里?”
“可他们都是亲眼看见的呀。”苏掌柜指的是饼铺的几个伙计。
“他们?”苏大智想了想,走过去对正在和面、烧火、烙饼的几个伙计说,“你们给我听好了,若是有人问起来,是不是有两个客商在这里寄放了一批缎子,你们就说没有,没看见。等我把这批段子卖掉,给你们一人两吊钱。听见了吗?”
几个伙计全都木呆呆地点了点头。
苏大智得意地对苏掌柜说:“瞧见了吧,爹。有钱不赚,王八蛋!行了,这事儿,您就交给我吧,我保准不叫您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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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老爷!”一个小伙计飞奔着跑进了福盛祥店铺的后院,“老爷,老爷!”
正在低头记账的徐掌柜抬起头来:“什么事啊,慌慌张张的?”
小伙计抹了一把汗:“老爷,前一阵子咱们丢失的那批七彩织金暗花缎,找到啦!”
“什么?”你说什么?找到了?徐掌柜惊喜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差点儿把砚台撞翻,“是真的吗?在哪里找到的?”
小伙计说:“在轻罗坊。”
“什么?轻罗坊?”徐掌柜又颓然地跌坐在椅子里面,“怎么会在轻罗坊?”
徐掌柜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储存那批花缎的库房,门窗都是完好的,没有丝毫被偷盗的踪迹,那么,为什么那批花缎会在轻罗坊?即便是程掌柜花重金请了江洋大盗中的顶尖高手来自己这里偷料子,可多少也会留下撬门扭锁的痕迹吧,而且,他们为什么只偷走了那八十三匹七彩织金暗花缎,却对别的衣料没有动都没动。即便是他们知道,这些花缎最值钱,可旁边的,也都是上好的料子啊。既然都已经偷了,何必不多偷一些?
小伙计说:“我有一位堂兄,就在轻罗坊当伙计。他告诉我,昨天,轻罗坊忽然进了一批上好的七彩织金暗花缎。我堂兄还奇怪呢,因为程掌柜和程少爷去年去苏杭进货,并没有购进这样的花缎,而且,这数量也不是整数子,而是八十三匹,可程掌柜和程少爷去进货,都是一百匹一百匹地计数,绝不可能弄来个带零头儿的。我听了这话,立刻就想起了咱们丢的那些花缎,于是装作去找我堂兄玩耍,看了一下他说的那些花缎。哎呀我的娘哎,果然是咱们丢的那些,柜台上摆着的不算,还存在库房里的,就连外面防灰的那层粗布,都是咱们给裹上去的!”
徐掌柜气得捏紧了双拳:“程伯贤啊程伯贤,你为了打垮我的福盛祥,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气愤过后,徐掌柜慢慢冷静了下来,因为他想到了许多问题。第一,就算自己的伙计看见了那些花缎外面包裹的粗布是福盛祥的,可怎么证明粗布里面的缎子也是自己的呢?那种棉布再寻常不过,福盛祥有,轻罗坊有,京城里大大小小的绸布庄都有。第二,若是自己贸然前去兴师问罪,人家程掌柜非但来个死不认账,还将自己奚落一番,该如何是好?
京城生意场上的人一向遵守“同行莫入”的规则,他徐茂林总不能跑到轻罗坊去证实那批花缎究竟是不是自己丢失的那一批吧。
徐掌柜既气愤又无奈,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后,对小伙计说:“去制衣坊,将大小姐请过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