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叫我来有什么事么?”徐心然踏进了店铺的后院,站在藤萝架下。
徐掌柜皱眉道:“轻罗坊的程掌柜父子最近并没有外出进货,可他们的店铺里,忽然出现了八十三匹七彩织金暗花缎。你说,怎么会这么巧?如果不是咱们福盛祥丢失的那批花缎,打死我都不信!”
徐心然心想,原来,苏大智将那些花缎悉数卖给了轻罗坊。看来,一切都按照自己预料的在进行。
“爹,去年程家父子也曾到苏杭去进货的,说不定,他们也订购了那种花缎呢。”徐心然说,“只不过咱们不知道。”
“可是他们轻罗坊自己的伙计都说了,之前他们店里根本就没有那种花缎,是昨天忽然才有的!若是他们进货进来的,怎么不早拿出来卖?”
“这倒也是啊。”徐心然沉吟道,“可即便那就是咱们丢失的东西,可人家肯定不会承认的,毕竟,咱们什么证据也没有啊,怎么能够证明是轻罗坊来咱们福盛祥偷了东西?况且那天的情形,我都记得,第三间库房的门窗全都是完好的,不像是被人偷盗过的样子啊。”
“我纳闷儿的就是这个。”不知不觉中,徐掌柜又一次将大女儿当成了唯一的依靠,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直接就吩咐小伙计请来了大女儿,却丝毫没有想到,找近在咫尺的二女儿商量此事。“而且程家父子这么做,不是明摆着让我发现吗?他们怎么会这么蠢?”
徐心然说:“爹,我觉得咱们还是先不要声张,想办法弄清楚轻罗坊那批花缎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是什么时候来的,然后再作打算。”
“嗯。”徐掌柜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这就叫人去查一查,看看程家父子是什么时候、从哪里弄来那些花缎的。”
可是查明的结果令徐掌柜差点儿晕倒。轻罗坊的那八十三匹七彩织金暗花缎,居然是自己的妻子苏若兰的弟弟苏大智卖给轻罗坊的,而且这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
徐掌柜简直被弄糊涂了。他想不通,明明是自己的店里丢失的料子,怎么会跑到了自己的小舅子手里。难道,是自己的小舅子看他姐姐几个月都没回娘家,隔三差五叫人来请却屡遭婉拒,心中怀恨,于是对福盛祥下了黑手?那么库房门窗完好,该怎么解释?
徐掌柜亲自来到了制衣坊,将查出来的结果和自己的疑惑告诉了大女儿。
徐心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苏大智,毕竟,苏大智不是苏大勇,并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而且自己已经将苏大勇神不知鬼不觉地给送上了断头台,现在又为了对付徐慧瑛把无辜的苏大智和他的父母也牵扯了进来,令她心中总是很内疚。
可是,谁叫他们是苏若兰的娘家人、徐慧瑛的外祖家呢?若是要搬掉处处与自己作对的苏氏母女,就无可避免地要涉及到他们。况且,他们也并非完全无辜,徐家的很多金银,苏氏变卖祖母遗物换来的银子,他们恐怕也拿了不少呢。以前祖母就慨叹,说她老了,身体也不好,只能眼睁睁看着苏氏那个女人将徐家败掉。那么现在,这一世,徐心然一定不能让祖母的这种担忧变成现实。
徐掌柜说:“心然,依你看来,苏大智怎么可能和咱们丢失的那批料子扯上关系呢?”
“爹,这个消息准确吗?那批花缎,真的是苏大智卖给轻罗坊的吗?”徐心然冷静地问道。
“不会有错的。”徐掌柜说,“这个,我已经查得很清楚了。”
徐心然沉思道:“可是,那批花缎,都丢失了很长时间了。我还记得,当时二小姐一口咬定是看守库房的付荣监守自盗,后来彭守礼替付荣说了几句话,还被二小姐诬陷责骂,彭守礼和付荣一气之下,就辞工了,是我好说歹说,才将他们暂时留在了制衣坊。那么,那批花缎怎么会在苏大智的手里呢?”
徐掌柜思虑良久,终于对大女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心然哪,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十分蹊跷。那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库房的门窗都锁得密不透风,别说进去盗贼,就是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而付荣发了毒誓,说不是他监守自盗。那么,库房的钥匙,除了负责看守和清扫的那几个伙计外,就是慧瑛了在拿着了。而将那批花缎卖给轻罗坊的,正是慧瑛的舅舅,苏大智。”
“爹,您到底想说什么?”徐心然平静地问道。
徐掌柜长叹一声:“尽管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去想,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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