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面对着如此数量的怪物南宫拓还有什么觉得庆幸的地方的话,那就是根据昨晚的经历,这些怪物是没有视觉的。
虽然在现在的情况下,有没有视觉似乎都已经没差了,但总归是一种可以利用的优势。
然而在某一个瞬间,一股无形的波动掠过,于是这些沉默着站立的怪物,醒了。
每个怪物的头颅正中央都在一秒之内竖着裂开了一道缝隙,缝隙之中,是一只布满血丝的猩红眼眸。
这枚眼睛与怪物的外形很不协调,眼睛周围还有着粗大的蛛网状的血管深深的扎进怪物的头颅深处。
简直就像是一个很像眼睛的寄生虫硬生生的扎根在了怪物的头上,让这些怪物本就可怕的外表再度增添了一份邪异。
但这种气质上的变化对于众人来说根本就无所谓,因为他们相对于怪物来说唯一明显的优势已经没了。
这些原本不分敌我的“狂魔哥”,现在能看见了,意味着情况再度恶化。
在眼睛睁开的瞬间,所有的怪物不约而同的扬起了头,毫无保留的将自己与生俱来的歇斯底里的癫狂向世间展露。
“呃啊啊啊啊啊!!!!!!!”
几乎要刺破耳膜的疯狂嚎叫响彻于整个广场,无数怪物如潮水一样四肢并的向着教堂门口的四个人类冲去。
与此同时,它们皮肤上分泌出的酸液四处飞溅,只是一瞬间,原本平整干净的广场地面就变成了极度恶心的蜂窝。
南宫拓再强,也还是肉体凡胎,或许能短时间依靠魔力硬抗酸液腐蚀,但他同时还要面对无数怪物的进攻,魔力消耗就像放水一样,又能能撑多久呢?
十几米的距离转瞬即逝,在这最后的短短两秒里,瑟林选择继续后退,不给众人添麻烦。
瑟菲手上亮起了刺眼的魔法光辉,她的脸色虽然苍白,眼神却没有一丝动摇和软弱。
南宫拓持剑挡在众人身前,脸色平静的可怕,眼里闪着莫名的光彩。
毫不夸张的说,他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正是因为对敌人有所了解,他才更加明白现在的处境有多绝望。
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就是飞,也飞不出这个世界,更别提他们根本就没有飞行的能力。
但他心里却依旧有着一种强烈的预感,让他没有急着动手。
这预感来源于安德烈面对现状的平静,来源于他对安德烈实力的认可。
他可是狩罪厅的死神啊,一个活着的传奇,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去,他一定有办法应对现在的情况。
真的很神奇,明明南宫拓与安德烈萍水相逢,明明安德烈从未在南宫拓眼前展现过自己真正的实力,但是南宫拓对他就是有种莫名其妙的信任。
这种信任,硬要说的话,应该是来自于安德烈那种时刻散发的冷静,镇定,掌控一切的气质。
换句话说,就是安德烈那独特的,让人心安的个人魅力。
在敌人冲过来的最后的短短空隙,安德烈在做什么呢?
他的脸上是古井无波的平静,唯一的动作是拔出腰间的铳械,对准了身后的某个方位,扣下扳机。
众人身后,就是教堂大厅,大厅中央,是被铜锈般的诡异苔藓层层覆盖的女神雕像。
此时的雕像就像一枚暗绿色的蛹,失去了所有的神圣气息,黯淡无光。
但是仔细观察雕像的头部就会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雕像的头顶多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小小水晶瓶,瓶中的液体还闪着星星点点的荧光。
下一刻,一枚尖锥状的魔弹从门口飞来,转瞬间击碎了瓶子,瓶中的液体随之四处飞溅。
没有任何魔力气息的液体落在了厚厚的苔藓上,就像是滚烫的烙铁放在了积雪上,层层苔藓瞬间消溶不见。
于是被遮盖的雕像重新回到了光线之下。
教堂正门,安德烈收回铳械,不再有任何举动。
哪怕无数的怪物已经近在眼前,南宫拓的剑上已经烧起了熊熊的炽焰。
在下一个瞬间,世界安静了。
难以言喻的威严瞬间降临在了整个战场之上,所有的事物在这股威严面前都只能乖乖让步,消弭于无形。
无论是南宫拓的剑,还是瑟菲的魔法,亦或是无数的怪物,都在这股威严之下直接停滞。
不讲道理,不守规则,无视一切,因为自身就是道理,自身就是规则的化身!
那一刻,南宫拓大脑空白,只剩下唯一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回荡不休。
“神……明……”
然后,光明降临了。
以教堂大厅为中心,无穷的淡金色的光芒迸发而出,几乎是瞬间就占据了众人所有的视野,哪怕是背对着光源,眼睛也依旧毫不讲理的被光线填满。
但众人却没有因此感到丝毫的刺眼和不适,反而如同泡了一次温泉一般浑身都放松了下来,从里到外都是暖融融的。
在这股光芒的照耀或者说是轻抚下,甚至连南宫拓因为昨晚精力消耗过度而隐隐作痛的大脑都彻底恢复了过来,神清气爽。
但是他们的敌人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对于南宫拓众人来说如同甘露的圣洁光芒对于怪物们来说,简直就是世间最恐怖的毒药。
就好像将普通人感染辐射病后的过程加快了无数倍一样,在光芒的照耀下,无数怪物痛苦至极的倒在了地上,身体开始腐烂,消融。
淡金色的火焰燃烧着它们的身体,将其不断地化作黑烟,黑烟则在光芒中彻底消失殆尽。
这一幕,即像是纯洁的圣光荡涤罪恶,又像是世间最恐怖,最残酷的刑罚,令人胆寒。
而南宫拓一行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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