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环顾四周,收起了原本打算继续攻击的铳械,身体也在同一时间放松了下来。
南宫拓原本还在戒备,毕竟虽然自己用火焰找出了附近的另外三只怪物,但他也不知道更远处是否还有怪物 。
但当他看到安德烈的神态后,就基本放心了下来。
第一支怪物就是安德烈发现的,南宫拓没有理由怀疑他的洞察能力。
与此同时南宫拓心里也产生了几分余悸。
如果不是安德烈的出手,即使南宫拓能通过自身的危机预感避开袭击,瑟林与瑟菲也大概率会受到致命的袭击。
自己明明没有放松警惕,却还是险些被敌人得手了。
对方的手段,简直防不胜防。
南宫拓的想法被安德烈的话语中断,他赞赏的看着南宫拓说道:“反应速度还有应变方式,几乎无可挑剔,后生可畏啊哈哈。”
没等南宫拓回答,他就转头对着瑟菲说道:“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一直跟你强调的,咒语和魔力是固定的,但人是活的,怎么用才是重点。”
他一边靠近南宫拓一边说道:“别看南宫刚刚那一下几乎没什么伤害,但对于隐身一类的敌人可是有奇效啊。”
“重点是,他能够想到这种用法,这种思维对于战斗来说很重要,因为不是所有的敌人都会让你有机会用法术轰他们。”
南宫拓微微张着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任由安德烈将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神情认真的给瑟菲上着课。
后者把他刚刚使用啸焰的手法见的清清楚楚。
他倒是没有反感安德烈的举动,毕竟安德烈这是把他当成了正面典型,换句话说,就是在夸他,这世上没人会反感他人的赞美。
而且那也确实不是什么很高深的技巧,只是对于掌控力要求有点高而已。
只是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浑身都不舒服。
现在,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吗?我们被偷袭了哎,四具尸体就在脚边诶,瑟菲人都蒙了诶!
我知道你很强,我也知道你很自信,但你这么从容自在,会显得我很沉不住气诶。
南宫拓内心抓狂,表面倒是依旧平静。
毕竟安德烈看上去是真的不急,那他急也没用。
另一边,瑟菲终于理清了现状,但与南宫拓不同的是,她也不急着去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反正有安德烈和南宫拓在场,她就是个打酱油的角色,只用跟在身后喊“加油”就行了,她急什么,安心躺平就行了。
所以一心摆烂的她头一次表现得比她哥还要沉稳,仿佛看不到近在咫尺的怪物尸体一般,认真的顶安德烈授课。
并且她真的有所领悟。
如果说昨晚南宫拓的意志感染了她,让她的内心完成了一次蜕变的话,安德烈对于南宫拓的技巧的解析则让她推开一扇崭新的大门。
原来,魔法还可以这样用。
这时,一声刺耳的尖嚎打断了安德烈的授课,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浓重的雾气里隐约露出了一个扭曲的身影。
南宫拓瞳孔微缩,立马移开了视线,看向四周。
不出他所料,在那些不起眼的墙角和砖块缝隙里,一层铜锈一样的苔藓正在向外蔓延。
这时,瑟菲捂着嘴巴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惊讶叫声,南宫拓不用回头都知道,她看见了昨晚的怪物。
那种只存在于噩梦的生物,此刻站在了众人眼前,阳光之下。
不对,更准确的说法是,噩梦侵占了现实。
众人身后的大厅里,铜锈色苔藓的蔓延速度更快,并且集中于那座女神雕像的底座。
苔藓的灰色不断侵占着雕像的洁白,就像一层厚厚的灰尘一般逐渐遮住了雕像的外表。
它蔓延到雕像的头部时,后者仿佛有所反应一般泛起了蒙蒙的光芒,映照的洁白的大理石表面仿佛要真的化成细腻的皮肤一样。
可惜,那层光芒出现的实在是太迟了,还未做些什么,就已经被苔藓彻底覆盖,再也看不到。
就在雕像被彻底覆盖的那一刻,南宫拓感觉周围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空气中仿佛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让人感到很不舒服,阳光依旧穿透雾气落在身上,却没有了刚刚那种温暖的感觉。
就好像一层明亮却冰冷的沙子。
南宫拓缺感到了熟悉,这种感觉他很长一段时间里应该都忘不掉。
这就是昨晚那个诡异又令人难忘的世界的气息,南宫拓绝对不会认错。
那里的空气像尸体一样冰冷凉爽,那里的居民全都热情好客,思想淳朴,每个“人”都愿意对你“掏心掏肺”的说“心里话”。
南宫拓本以为至少一过一段时间以后或者这辈子都不会再和那个世界产生交集。
没想到,仅仅只过了几个小时,他就和这些“核善”的朋友们再次面对面了。
雾气中的身影终于是清晰地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那惨白到发青的皮肤,扭曲畸形的四肢,还有那个勉强能够称之为头的不规则球状器官,器官上完全不对称分布的眼耳口鼻,全都在阳光下分毫毕现展示在了众人眼前。
它简直就像是从一个神经病的涂鸦里走出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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