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你现在还是太疏宗的掌门,日理万机,只怕分身无暇。”
“如此费尽心思去太疏宗做一个小小的掌门,定不是一时兴起吧,难不成猜中了我一定会去太疏宗寻找解除封印的办法,所以才早早布好了局,只等我往里跳?灵测上那刑渊的心魔莫不是就是你安排的?”
说完,她又自顾自摇了摇头,“堂堂神殿七长老,要杀我这半残废的人难道不是易如反掌的事?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她弯起眉眼,一派天真地问他:“所以能不能请墨掌门好心告知我,你这样做究竟是何目的?”
墨知许终于变了脸色,面上的温和不见,只余下一片清冷:“对不起,有些事,我尚还不能与殿下明言,但我希望殿下能给我一些时间,再信我一次。”
“你叫我如何信你?”平安顷刻敛去脸上的笑容,轻嗤一声,“当年不姜山上追杀我的人不是你?给我下封印,剥夺我记忆的人不是你?”
她死死盯着他,盯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容,她多希望他能开口辩解,哪怕是撒谎骗她,可他没有,只以缄默回应她的一连串质问。
平安心里逐渐平静下来,自她离开侍神殿,他们便已然是对立面,她知道得太多,他为神殿而灭她的口,合情合理,其实也无甚好辩解的。
只不过,她太过念旧,还沉浸在曾经平和的假象中,只当他是那个总是对她轻声细语的师长,却忘了,他也是神殿的七长老,荣辱一体,更或许参与其中。
事到如今,她能做的,就是先解开心中的疑团。
拿捏好分寸,平安恢复一脸淡漠,“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若不想答也可不答。”
墨知许怔愣一瞬,缓缓点了头。
“我知道你不会主动给我解除封印,我会自己想办法。”她抬眸,“你只需告诉我,太疏宗藏书阁第九层可有解法?”
“有。”他答。
见他回得如此干脆,平安一颗心越发平静,看来,她去太疏宗是必然,一切从始至终都在他计划之内。
“心魔之事不是你,那春试时朝歌城出现那只半妖可是受你指使?”
亦未犹豫,他摇了摇头。
这样的答案,平安其实也有所料,毕竟她是由他一手教导而出,倘若他真想要杀了她,压根无需这样兜圈子。
“能在两次测试上做手脚,那幕后之人定是太疏宗的人。”她又问:“你知道那人是谁,对吗?”
这一次,墨知许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可这般态度,已经给了她答案。
“看来你和他不仅认识,还很相熟呢。”平安不由冷哂,“你如果打算掩护他,那就请藏好了,千万莫让我查出来,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记仇得很。”
墨知许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你还要留在太疏宗?”
“为什么不?”平安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墨掌门难道忘了,我可是拿得了春试头甲,获得了朝灵试名额,这么难得的机会,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