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觉得我会知难而退?”
指腹轻抚过杯口,她将杯子送到嘴边,一面喝着茶水,一面观察他的神态,格外得趣般又笑了笑,“墨掌门不必担心,我左右就剩了这条命,倒还有些期待,朝灵试上,他又会耍什么花招。”
讲着,她眼神骤然冷了下来,“毕竟就算我离开太疏宗,你们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不是吗?”
男人薄唇微启,许是想辩解什么,可平安并不想听,未及他出声,直接下逐客令道:“我累了,墨掌门请回吧。”
话已至此,墨知许到底不好再留,又看了她两眼,眸中满含无奈,终是起身默默离开了她的屋子。
人一走,房内再度静了下来,平安紧握着手中的茶杯许久,直听到窗前传来怯怯的叫唤:“姑娘——”
她依旧不肯给它一个眼神,语气不辨喜怒道:“你也走。”
三个字,等同宣判了它的“死刑”,玄乌紧张起来,扑腾进屋,落在她面前的桌案上,急急道:“姑娘,你听我解释……”
板上钉钉的事,如何解释?
这话它说得自己都渐渐没了底气,它以为她不会听,直接将它赶出去便是,不料平安突然垂眸看向了它,点头道:“好,给你解释的机会。”
玄乌嗫嚅半晌,最终选择坦白从宽:“我的确听命于他……”
“呵。”平安冷哂,放下茶杯,准备起身。
“我没有做对不起姑娘的事!”小家伙心急如焚道:“我心里一直记得姑娘对我的好,我知道自己罪无可赦,没资格祈求姑娘的原谅,但我真的没有做过伤害姑娘的事……”
平安睨它一眼,到底软了心肠,“他许了你什么好处?你为何要替他办事?”
“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我必须要听命于他,这个原因我暂时不能告诉姑娘。”玄乌笃定道,“但哪天如果我能得自由了,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平安也不强迫它,继续问道:“他让你待在我身边做什么?”
“他让我不定时向他汇报姑娘的状况,还有,还有……”它又支吾起来,“尽量保姑娘周全。”
“让你保护我?”平安漫不经心一笑。
这笑中含义显而易见,玄乌自是清楚明白,可又无法反驳,毕竟一路上它给她惹出的麻烦可不少。
见她好似没有之前那样不近人情了,它小心翼翼问道:“姑娘,你还要赶我走吗?”
平安依旧冷着脸,手一挥,“这几日我都不想看到你。”
闻言,玄乌只觉心口一凉,不一会儿又反应过来,她只说这几天不想看到它,却没说永远不想看到它。大不了它躲在暗处,悄悄跟着她,等她气消了再出来不就成了。
思及此,小家伙顿时转悲为喜,兴高采烈答了句“我知道了”,然后一溜烟消失在她眼前。
一夜无眠,翌日,平安一早退了房,回了太疏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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