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平安将那遗漏的子蛊引入碗中,端到驸马面前,“那寄主此时应当还在诗会上,驸马爷且将这子蛊带着,让在场人均取一滴指血滴在碗中,倘若这子蛊发生变化,便是那驱蛊之人。”
驸马爷低头看了眼漂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似已没了生气的黑虫子,刚才的可怖场景还历历在目,犹豫了一瞬,终究是没自己动手,指使仆从接下。
诗会进行到一半,不想忽然中止,龙舟返程,静静停靠在岸,先前的欢闹仿若未曾发生。
平安立于岸边,看着不远处被聚集起来的男男女女,一眼看到了先前消失踪影的陶允之。
公子贵女们尚不知情况,却又不能忤逆了长公主的意思,只得拿起银针,在指腹上一扎,往碗里滴血。
这般排查了半炷香的时间,仍不见碗里的虫子有任何反应。
人数去了大半,驸马爷皱眉朝平安方向望了一眼,欲言又止。
轮到陶允之时,平安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面上虽泰然,眼神隐约有忐忑退缩之意,她不着痕迹走近了些,可那血滴落入碗中,依旧没有动静。
事毕,他放下银针,明显松了口气,退后时许是察觉到平安的目光,看了过来,幂篱相隔,他虽看不到平安的神情,平安却分明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自得的笑意。
平安面色一冷,直接走至他跟前,攀谈道:“这位公子好生面善,令兄可是陶大公子陶谦之?”
她声音清婉,如山间泉水,入耳清泠,霎时吸引了周遭不少人的注意力,本还对她薄纱下的相貌好奇,可一瞧见寸步不离跟在她身后的萧景舟,顿时哑然。
陶允之像是也怕极了萧景舟,拘谨道:“正,正是,姑娘认识家兄?”
“有过一面之缘。”平安不疾不徐,“不知陶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后面,萧景舟虽只字不言,可虎视眈眈将人盯着,陶允之莫敢不从,随着她往湖边走了两步,方问道:“姑娘有何事相问?”
平安也不磨蹭,开门见山:“我先前也在席间,赛龙舟时却不见公子身影,敢问公子离开水榭后去了何处?”
“我见水榭里人多,便换了处地方看比赛,就在这岸上。”他面露疑惑,“姑娘为何问这?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闻言,平安冷冷一哂,之前她可是将岸边都寻边了,根本不见其人,她不答,继续问道:“公子没有去过前院?”
陶允之面不改色摇了摇头,“未曾。”
说罢,看平安沉默不语,又道:“可是前院出事了了?我见驸马爷突然将所有人召集便觉得蹊跷,还要对着一个虫子滴血,实在匪夷所思,姑娘可是知晓到底发生了何事?”
平安终于再开口:“无事,公子不要多虑。”
谁料话音刚落,那边人群中蓦地传来响动,伴着一阵女子的尖叫声。
闻声,平安未再同他虚与委蛇,三两步赶了过去,扒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