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绅士,他是一只嗜血的狼,渴望洁白的羔羊。
既然她自己要自投罗网,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心慈手软?
“把笔还给我……”门一打开,董馨就气势汹汹地向门里的人提出了自己的正当诉求,她用了十二分的力量,做出了十二分的强硬姿态。
可在看见那个穿着黑色丝质浴袍,发梢还在滴着水珠的男人之后,高涨的勇气顿时像被扎了个破洞的气球,瘪了下去。
那么菲薄的布料,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不仅勾勒出了他强健的肌肉线条,还露出了一大片毫无遮掩的胸膛。
下面光着两条腿,随意地汲着一双皮拖鞋。
一扫总是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模样,此时他的眼睛,显然在往外喷火。
董馨就算再傻,也知道那火热的眼神背后代表着什么。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的脸颊红了一片,看见他这般模样之后,她当然不会自不量力地继续往前冲,而是选择转身避开。
“你不要笔了?”门边的人发出了慵懒又沙哑的声音,“那我丢海里去了。”
董馨离去的背影显然地顿了顿,与此同时,秦肇深的嘴角勾勒出一抹邪佞的笑意。
“我要,你去把笔拿给我吗?”她转过身来,神情里仍然流露出了一丝天真。
或许就是这份伪装而来的天真,才那么令他骨子里的血液蠢蠢欲动吧。
既然她这么喜欢演戏,他不介意陪她演上一场。
“自己来拿咯。”他抛下了这句话,便走回了屋里。
董馨迟疑了一下,望着那装帧考究的总统套房,想了想自己刷掉的血汗钱,如果真的被他丢掉,那真是见鬼了吧。
她咬了咬下唇,立即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齿痕,终于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了屋里。
这是半岛最豪华的房间,窗外就是海景,浓郁的英伦风味,松软厚实的地毯,踩在上面就像步入了云端。
幸好空间够大,房间够多,秦肇深已经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客厅只有董馨一个人可以随意看看。
“钢笔放哪里了?”她各处找了一圈,也不见那花大价钱买来的东西的踪影。
“卧室里。”秦肇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旁若无人地走到门边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了起来。
“你……”董馨总归是紧张起来了。
瓜田李下已然不好,现在更甚,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我没有暴露癖。”秦肇深耸了耸肩,往卧室走去。
仿佛拖着千钧的步子,董馨只得跟了进去,虽然这卧室大地惊人,但雪白床单上躺着的那支MontBlanc立即映入了董馨的眼帘。
她欣喜地将它拿起,握在手中。
“考虑过了吗?你拿什么东西来换?”待她一个转身,却撞在了一堵坚实的怀抱里。
秦肇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幽灵般地冒了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抵着他块垒分明的胸膛,因为对方的睡衣袒露了一大片肌肤的缘故,这样的亲密接触,就很尴尬地令两人紧紧地贴在了一起。董馨当然知道秦肇深是故意的,因为他唇边还带着一抹轻浮的笑意,而他的双臂,非常自然地揽着自己,高大的身躯微微弯下,把她紧紧锁在了床沿那片狭小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