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日光已经完全的沉淀了下去,夜色渐渐升起,天色微暗,天空偶尔几只鸟飞过都已看不到身影。
医院大楼外暖黄色的路灯亮起,将每一条路照得都很清楚,不同于外面的光线,林晚舟所处的病房内倒是灯光明亮。
于是她睁开眼乍然看到徐司承就坐在病房内一个双人沙发的时候,她好几秒都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
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她才发现吊瓶已经挂完了,白皙的手背上有一个小青点。
显得有些突兀。
混沌的意识很快便消失得个一干二净,她皱着眉,“徐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人清醒了,身上的刺就慢慢张开了。
不过徐司承倒是觉得她这副模样比她要死不活生病的时候要好太多了。
于是他不疾不徐的道,“我的女人生病了我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
他说着,已经站起身,单手很自然的落到裤兜里,修长的双腿朝病床迈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面色比之前好了一点点的林晚舟。
语气透着很浅的关心,“生病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
这句话乔晚汀刚刚也问过。
天知道她以为自己原本是没有那么虚弱的,可没想到病来如山倒,让她猝不及防。
这会她已经有了精气,虽然仍躺在床上,但身上的气势已经慢慢的漫延出来了,浅红色的唇凉笑,“我还不知道徐总原来这么喜欢乱认别人是你的女人。”
“哦?”
男人英气的眉挑了一挑,“睡都睡过了,怎么是乱认?”
他温善的笑道,“我记得当初你是第一次吧。”
也幸好当初遇到的是他。
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会遇到那个爬上他床的女人了,可是上天还是厚待他的。
让他不止重新遇到了,还有着一层解不开的关系。
林晚舟,“……”
“无耻!”
徐司承淡淡的反问,“难道我说事实还是无耻了?”
林晚舟冷笑出声,嘲讽的道,“那徐总这么说和我睡过的都是我的男人了?”
她哦了一声,状似思考了一番,“既然这样我就打电话让别的男人过来吧。”
“怎么?”
徐司承脸色骤然变得冷厉,浅褐色的双眸也像卷起一股漩涡,如果不是他忍着,这时候身上冰冷的气息已经要漫延三尺开外。
他伸手锁住她的下颚,双眸透着阴暗的危险,语气森凉,“你还有过别的男人?”
只要一想到他曾经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盛放,他就恨不得将那些人剥皮抽骨!
林晚舟丝毫不怯懦的对上他有些阴鸷的眸子,“你也知道国外风气开放,我有过别的男人不是很正常的么,难道徐总你以为我交付了第一次就要为第一个男人守身如玉么,且不说……”
美眸眯了眯,似笑非笑,“如果不是你出现,我都不知道你就是当初那个男人。”
“好,很好。”
徐司承一贯温和的脸上变得冷漠又冷峻,松开桎梏她下巴的手,眼神阴阴凉凉的,“看来上次我就不该对你一时心软。”
林晚舟心脏微微颤动了一下。
说到底,她到底是一个女人。
上次去1973接他,送他回了蓝湾,这个男人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就想要了她。
如果不是她一时害怕忍不住哭了,后面的事简直难以预料。
林晚舟咬了咬唇,看着徐司承那张神鬼莫测的脸,想到自己病了也有了几分底气,“我现在生病了,你再想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