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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孟氏方没了他话。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来升媳妇带来了张三姐儿的八卦,偏她又是个嘴碎的,逢人就喜欢叨咕几句,这回往刘家送来饭菜,趁机与王氏道,“镇上的人都这样说呢,唉,我只不知是真是假。
三姐儿以往在村里不过是好个脂粉打扮,她们家可再没有这样的人的。”
王氏嘴里附和,“可不是,他张婶子最是正派不过的,并非那样的轻薄人呢。”
心里却是有几分信了的,只是再也料不到张三姐儿好端端的一个闺女,竟走了这条道儿。
王氏不禁道,“以往我听艳儿说,三姐儿是跟她男人在镇上开胭脂铺子呢,先时我还赞三姐儿能干哩,她男人现在如何?若是小两口儿住在一处儿,且不至于呢。”
来升媳妇将嘴一撇,悄声道,“可不是么。
唉,我听说三姐儿男人早不在胭脂铺子里住了,如今是钱庄大掌柜大摇大摆的住进去呢,她男人反倒是另租了别的房子住着呢。
真是现成的活王八,没个气性。”
“以往那小子还来过我家饭馆儿里吃过饭,瞧着瘦瘦高高的,不料竟是个管不住老婆的呢。”
来升媳妇眼睛里闪闪发光,一幅八卦脸,嘴里却惋然叹口气,“唉,一家有一家的难处呢。”
这要是没啥理由,小夫妻感情好,来升媳妇也不信张三姐儿就能在外养汉子,且养得如此光明正大。
王氏与张三姐儿的娘素来交好,就不欲再说张三姐儿的事,一笑问道,“我听说前些日子你舅家兄弟成亲了?可还热闹?新媳妇是哪儿的?”
来升媳妇笑问,“婶子也听着了?”
转念又笑,“可不是么?艳儿的婆家是孟家庄,定是艳儿跟婶子说的吧。”
王氏并不否认,笑道,“安然与二龙交情不错,故此,艳儿也知道呢。”
想当初来升媳妇还想着将刘艳儿说给孟二龙呢,结果刘家并不情愿,如今孟二龙成亲,来升媳妇笑道,“怪不得呢。
二龙媳妇是咱们旁边儿郊安镇上的,家里开着个小米铺子,姓许的人家儿,姐儿两个。
许氏的姐姐招了赘婿,许氏嫁了二龙。
婶子不知道,二龙素来是个有志向的。
小小年纪时就在镇上去做工,一直做到二掌柜。
且成了亲,他岳家借给了他百十两的银子,他自己又去镇上钱庄借贷了些,自己盘了铺面儿,想着自作生意呢。
什么赔赚,小人儿家,倒是个能折腾的呢。”
说到这个表弟,来升媳妇恨不能夸到天上去,只是当着王氏的面儿,且先前她曾想着为孟二龙与刘艳儿说亲,亲事未成,这样赞孟二龙倒显着有意显摆似的,怕让王氏不悦。
故此来升媳妇又道,“不过,再怎么着,也比不得安然家里底子厚呢。
安然他爹,可是有名的能折腾,似二龙这等小辈,懂什么,瞎糊弄而已。”
王氏笑道,“瞧你这话,要我说,二龙就是个有本事的。
像我家刘衡,断没有这样的本事。”
来升媳妇眼睛笑眯成一线,“刘衡才几岁,二龙都二十出头儿了。
他因在镇上做个二掌柜,小伙子生的也体面,以前一个月二两银钱,且手下管着十几个伙计,他东家又肯信他。
二龙的眼界儿一直也高的,不瞒婶子,他大哥家的大儿子都会打酱油了,他且不急亲事,只把我舅舅舅娘急个要命。
现今这好容易订了亲,小孩儿家的,不说安生的在家里赶紧生孩子,倒跟他媳妇去了镇上开铺子做生意,再没见过这样主意大的小子了。”
“可见人家志向大哩。”
来升媳妇又与王氏闲话几句,便提着食盒告辞,“婶子你赶紧回去吃饭吧,别冷了。
我这就回了,不然来升一人在饭馆儿里也忙活不来。”
“行,我就不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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