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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怎么说?”
其实这事并不能全怪方家,但是,张三姐儿的脸伤成那个样子,现下又落胎掉了孩子,方家纵使有天大的理,现下也没理了。
方大海满心无奈,“总要跟岳父岳母去说一声的。”
张家得知这事,没有不恼的。
方大海在岳家吃了一顿排头,张三姐儿的父母兄弟坐了马车来瞧女儿。
这女人落胎,也要是做小月子的。
方大海自然是将事情全都推到了自己身上,没有说自己母亲半点儿不是。
张母瞧见女儿脸上的伤,顿时就哭的不成样子,捶打了方大海几个,哭道,“她有一千个不是,你也该看在她有身子的面子上呢。
肚子里还不是你方家的种,你这样的打她,倒是跟我说说,她是犯了哪个王法律条了?”
接着又哭了一通我苦命闺女哟。
张母这样哭起来,张三姐儿眼里却是没半滴的眼泪,反是劝母亲道,“娘,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你们既然来了,就歇歇脚,好歹陪我在这里住些个日子呢。”
张母怒道,“还在这里住着做什么?只嫌挨打挨的不够吗?走,回家去!
咱家又不是供养不起你!
现在都什么年头儿了,竟有这样打得媳妇落胎的人家儿!
这样的人家儿,咱们高攀不起,回家!”
张三姐儿只有一个同胞弟弟,叫张盛的。
张盛今年不过十五岁,见着姐姐被打成这样,当下气不过,就与方大海撕打起来。
方大海本就理亏,哪里敢还手,挡着要害,挨了几拳。
方家早有准备,这事儿若是告诉张家,必有一番责难。
故此,今儿个除了方父方母在,还请了几个本家的叔伯婶娘的,过来帮着说合。
此时就有方家大伯出面儿,央求了张父道,“亲家,这毕竟是在别人家里,大海他们租的房子。
好歹全个脸面吧。”
张母也是尖尖的嗓子,高喊道,“什么脸面?还有什么脸面?好好儿的闺女被婆家生生打的落了胎,这是有脸面人家儿干出来的事儿呢?”
“谁没儿没女呢?要脸面,就要这样作践别人家的闺女吗?”
张母简直怒不可遏,指了方大海的脸道,“当初我本不愿意把闺女嫁到外村儿去,就是怕不知根底的人家儿,让闺女吃苦。
方家派了媒人,三番五次的求亲,当时说的天花乱坠,如今是怎么对我闺女的?现在是什么年头儿,谁家的儿女不金贵?没别的好说!
和离!”
现在的确不是以前了,以前虽然有和离这条儿,但是基本上女人要和离,不说要打官司上公堂,连名声都得跟着坏了。
现下皇帝陛下早修改了律条,根本没有休妻一说,直接言明:夫妻一方申请和离,分居半年以上,衙门就得照准。
还有女人的嫁妆,出嫁时多少,和离时婆家就得归还多少,再没有那种私扣嫁妆的事儿!
有利有弊,皇帝陛下此举导致全国之内和离率节节飙升。
“唉哟,嫂子嫂子,哪里到这个地步儿。
不过是小两口话赶话儿的说急了眼,又都年轻,没个轻重。”
方家婶子连忙劝和道,“嫂子,咱们也都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
年轻夫妻,难免有个口角,难道打个架拌个嘴的就要和离不成?这俗话说的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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