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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笑着将来升媳妇送到门口,这才折身回了屋里。
刘艳儿已将饭菜摆好,活儿实在忙,一家子没个做饭的空儿,只得从外面小饭馆儿里要了饭菜来。
王氏将张三姐儿的事儿与刘艳儿说了,刘艳儿惊讶不已,叹道,“再看不出三姐儿会这样,先时我只瞧着他与方大海情分好着呢。
冷不丁的,哪里就到这步儿了呢。”
今天家里男人都不在家,刘婉抱着儿子,不以为然道,“早先娘就说三姐儿自钱庄借贷银钱的事儿不简单,竟还有这等内情。
不过想想也是,张婶子家如今的家底儿不知有没有百两银子呢,听说三姐儿婆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儿,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就容易自钱庄里借贷出银钱来呢。
唉,这一步儿走出来,三姐儿再想回头可是难了。”
“都这样了,莫非他们还没和离?”
刘艳儿道。
王氏往椅子里坐下,微微笑道,“人家的事少管,你们也不要外传,叫你张婶子知道,心里不定怎么样呢。
艳儿,你以后不要跟张三姐儿来往。”
刘艳儿点头应了。
张三姐儿这样的声名,的确是要注意呢。
刘婉一面舀了鸡蛋羹喂儿子,一面道,“诶,那个孟二龙以前来升媳妇儿给艳儿说过,是吧?”
刘艳儿并不羞涩,笑道,“姐,你还说这个做甚?孟二龙成亲,安然去帮着端盘子,我也去瞧了,他媳妇生的倒是平平,家里条件儿是个好的。”
王氏道,“听来升媳妇说着,这孟二龙就是个心高的。
将来差不了,只是这样的小子,本事是有,日后却也难说。
不如你大姐夫跟安然这样的,安稳实在,过得太平日子。”
刘婉抿嘴儿笑道,“娘,你这都是老念头儿了。
现在谁家过日子还说安稳,只银子才是第一位的呢。
就是咱们村儿刘蓝家,先时不是往镇上钱庄里借贷了银两,跟咱家一样,也收了鸡蛋来卖的吗?按理说刘蓝在我们这一辈中也算能干的,起码比宝儿他爹要强。
辛苦一年,倒也赚了些银钱,只是钱庄里的银子尚未还清,听说刘蓝倒在外头有了别的女人。
过年的时候,他三个大小舅子都来了,险些没打了他,刘蓝家年都没过痛快。”
王氏道,“这样的男人,纵使有天大的本事又怎样,不是过日子的料呢。”
见儿子嘴角儿流出口水来,刘婉用围兜擦了擦,笑道,“现今他媳妇也不管着在家做活了,只管把着银钱,天天胡吃海喝,有银钱就花,没了就骂,刘蓝给他拿住了短处,哪里敢有二话,倒也好笑。”
刘艳儿夹了一筷子青菜香菇,搁碗里道,“怪道我常听刘蓝哥他娘叨咕着媳妇不过日子呢,原来还有这个原由呢。”
“是啊,以往他媳妇,真是三更睡五更起的跟着刘蓝操劳,他家收鸡蛋,一年就把本钱收回来了。
若是借着这势头儿好生干,哪里还没好日子过呢。
只是刘蓝不正干,跟着这样的货,她媳妇哪里还有过日子的念头儿。
索性就涂脂抹粉肥鸡大鸭的享用起来才好呢,想一想,她只节俭着不用,到时刘蓝还不是把银钱贴补了外头的小骚娘们儿。”
刘婉自己也扒了口饭,笑道,“以往他媳妇连根银钗都舍不得买,现在除了金的都不能上头,不痛快了只管撒泼儿撕打,谁怕谁呢。
有的刘蓝后悔的时候。”
刘艳儿道,“姐可别这样说,我听安然说,他们村儿里就有一家,夫妻都五十出头儿了,膝下两女一子,那男人也是做了爷爷的人呢。
因成年在外做生意,只管把老婆搁家里养孩子,究竟只肯年里给些生活费,银钱不少却也多不到哪儿去。
那男人成年不在家里,都说是在外头有了女人呢。”
“一准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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