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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只温暖的手搭在我肩上轻轻摇着我,声音关切。
我努力睁了睁眼,就看见一位带着平顶窄沿的白帽,头顶有三只羽毛的大娘站在我床边:“你啷个了?”
她说着不太熟练的西部方言,身材很丰满,衣服上缀着彩虹一样的带子。
我仍旧心有余悸,颤声问她:“您是?”
“是于大哥让我给你梳头来咧,你喊我杨姐嘛。”
那大娘朝我笑出一口白牙:“妹仔,你醒了就起来,我给你换衣服化妆。”
我这才意识到天亮了。
所以刚刚那个红裙女人,又是我做的梦么……
我恍惚看向床边,忽然发现原本被我叠得很整齐的裙子居然散开了,还滑落了一半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
我指尖莫名颤了颤,犹豫一瞬,叫住了要出去拿衣服的杨姐:“杨姐,您刚刚进来的时候,这衣服是叠起来的,还是掉下来的?”
杨姐转过头,有点迷茫:“不晓得啊,我也没有看,妹仔,我肯定不会乱动你东西的。”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担心杨姐误会,抿了抿嘴唇,没好再追问:“那您去帮我拿衣服吧,辛苦您了。”
杨姐也没有多想,很快把那身嫁衣拿了进来。
她很快帮我换好了衣服,把我的长发盘成发髻,打开随身的箱子,有点不好意思道:“妹仔,你可以睡倒不?我平时给人化妆,他们都是睡倒的。”
我困惑了一阵,才意识到她说的应该是躺下。
但是化妆不是都应该坐着吗?
我心里有点疑惑,但还是顺从的躺了下来。
她很快拿起笔在我脸上描画,我注意到那粉底的颜色白得实在有点离谱,这画上去,能好看吗?
算了,可能人家氐族的审美不一样嘛。
等她画好,我坐起来想拿她箱子里的镜子,她却一把合上了箱子:“妹仔,你看不得!”
为什么我连自己的脸都不能看了?
我心里觉得奇怪得很,可是杨姐却拿着箱子匆忙出去了。
于叔好像也在外面,我听见他跟杨姐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他便走了进来。
看着我的装束,他满意点点头:“客人们等会就要来了,婚礼开始的时候,我会牵你出来的。”
说完,他在我头上盖上了盖头,还嘱咐我千万不能掀开。
听着他要走,我忽然回过神:“于叔,我能问问你,墙上那幅画画的是谁吗?”
我还是很介意那条裙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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