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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生气,手上就试了劲儿,大喊了一声:“再往后退,都滚回到你们的船上去,长那么丑还出来吓人,你们就不嫌害臊吗。”
水贼们面面相觑。
他们丑么,分明不丑,分明是她旁边那块黑炭更丑一点啊。
被勒的喘不过气的水贼扒了扒长丝,艰难道:“姑,姑娘,哦,不,不,女,女侠,我,我们,不丑,不丑啊。”
姚杳一秒破功,好容易绷紧了的脸,松弛几分,她咬着牙才忍住笑,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句:“让你的人都退到船上去。”
这一声吼得太大,扯得姚杳嗓子有点疼,也吼得水贼耳朵生疼,他忙大声吼道:“都,都退到栏杆,退,快点,听这个祖宗的,快退。”
包骋也被吓到了,哐当一声,手上的刀掉在地上,他用手紧紧捂住耳朵。
太吵了,一个姑娘家,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嗓门。
那水贼一开口,韩长暮就听出来了,此人正是在大船上与楼船掌柜讨价还价之人,是这这一窝水贼的头儿,难怪他说的话这么管用,这些水贼纷纷后退到了栏杆旁边。
此时,护卫长和楼船掌柜也带着人赶了来,看到这副情景,不由的也愣住了。
韩长暮反应极快,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哎哟哎哟的直叫唤,像是受了什么重伤,反正他浑身是血,也看不出到底伤没伤。
而姚杳则是一副胆战心惊的力竭模样,泪一下子就淌了下来:“掌柜的,掌柜,你,你可来了,你,你快来救救我,救救我啊。”
包骋的动作更加迅速,一骨碌滚到护卫长身旁,牵着他的袖口,哭兮兮道:“您可来了,救命啊,他们,他们太凶了。”
他的手在水贼中指了一圈儿,最后落在姚杳身上,抖得厉害。
水贼们连连点头,确实,她确实太凶了,怎么会有这么凶的姑娘,这样不行的,是嫁不出去的。
为首的水贼都快被凶哭了。
姑奶奶哟,别开玩笑了,到底是谁打劫谁,谁救谁啊。
护卫长有些懵,这,是个什么情况。
他愣了片刻,还是举步走过去,长剑横在水贼脖颈上,温和开口:“姑娘。”
姚杳忙松了手,护卫长还没看见水贼脖颈上是什么,她便已经收了无影丝,一下子瘫在地上,哭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她抱住护卫长的腿,把眼泪鼻涕都抹在他的衣摆上:“大哥,大哥,不行,你得打死他,他都吓死我了。”
为首的水贼也哭了。
他都快吓死了好吗,这是个什么姑娘啊,都快勒死他了,她还吓死了,这是要冤死他吗。
楼船掌柜见状,忙疾步过来,搀起手脚发软的姚杳,轻声细语的劝慰道:“姑娘别怕了,没事了,没事了。”
姚杳嘴唇发抖,泪水横流:“怎么没事了,他们,不是还在船上呢吗。”
她一眼就瞟见瘫在地上做戏的韩长暮,连滚带爬的扑上去哀嚎起来:“公子啊,公子,您可不能死啊,婢子的卖身契还在您手里呢,您死了,谁给我放身契啊,要不,要不您先把身契给我,您再死。”
水贼们,护卫们,镖师们,还有那哭兮兮的包骋扑哧一声。
这是哪买的丫头,太能气人了吧这也,人才啊,当丫鬟太可惜了,应该跟水贼一起走,打家劫舍是一把好手,凭一张嘴,就能气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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