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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待多久?干什么的?结婚没结婚?有没有男朋友?家在哪里?”
老轨闭上眼睛,露出功败垂成的沮丧表情,与身后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屏住呼吸的紧张情绪形成鲜明对比。
王航从膝头抽出餐巾,随手扔在了桌面上:“你们已经看到人了。”
这句话的语气更为微妙,也更有技巧。
既是回应,也是陈述,更是对话题的终结。
宋巍理解船长的意思是:既然你们已经看到人了,这些问题就没有必要回答了。
即便有答案,也不可能从他的嘴巴里套出来。
于是,酝酿已久的逼供就这么无功而返。
王航站起身来戴上帽子,低头瞥了眼自己的二副,冷声道:“还吃?”
宋巍知道这是在怪他刚才不该乱搭话,没敢反驳。
委屈地看了老轨一眼,留下半根鸡腿在盘子里,恋恋不舍地站起身来。
许衡早就吃完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十几个大男人的注视下,所有动作都像变了形,进食和咀嚼完全从条件反射变成了大脑指令。
一顿饭下来,腮帮子都有些酸痛。
但船上作息规律,饮食有保障,脆弱的胃应该也能得到呵护。
这样看来,未来四个月也不尽是悲观失望呢。
想起王航之前的话,难免又有些憋闷。
她索性用被子蒙住头,一条心地开始睡午觉。
“长舟号”
是钢制船体,隔音效果并不好。
甲板下功率巨大的发动机“嗡嗡”
作响,甚至有隐约的震动感透过墙壁传来。
可这单调的声音并没有影响睡眠质量,相反还有些催眠效果,许衡很快便沉浸入甜蜜的梦乡。
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沉睡过,感谢风平浪静的好天气,“长舟号”
上颠簸不再。
躺在双人床上左右晃荡,如同婴儿回到摇篮般安稳。
身陷漆黑温暖的柔软中,她甚至连梦都没有做。
闹钟响起时,许衡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钢板油漆,恍惚半天无法回神。
这场旅途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却也没有担心的那么苦闷。
能够有机会脱离现实生活,隔绝网络、时尚、新闻、八卦,对于习惯了繁忙紧张节奏的现代人来说,简直与度假无异。
可是,许衡随即意识到,自己不是来度假的。
一个轱辘爬起身来,她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梳洗完毕,精神抖擞地站在镜子前,目光直视着镜中的影子:“最懂船的海事律师,最懂法的航运专家,加油!”
说完,便坚定地推开了房间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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