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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旁观者清,旁观者亦不要多加插手。
赵祯话中隐意,推敲即得。
因身份所限,他今次能够委婉含蓄地点到此处,已算为她破例一回。
常言道: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或许过不了多久,权噪一时的丁相就该步下昔日寇相的后尘。
“这是……官家在给张家警告?”
宁秀瞬间端正坐直,压低着嗓音,忧心忡忡。
舒窈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摇摇头郑重更正:“不是警告,是忠告。
秀秀,上头已然透了底,不论如何,张府与丁家结亲这事都需慎之又慎,大意不得。”
宁秀点点头,浅色薄唇微微抿起,下颌轻扬,柔和淡然的面上浮现出丝丝坚定。
“你放心,阿瑶。
回去之后,我就会说服叔父,让他打消与丁家结亲的念头。”
说话间,她就像幼年那个会在舒窈孤立无援时,护在她身前替她阻挡下外界所有恶意视线的小女孩儿一样,目光决然,语气认真。
她这性子依旧如昨,柔中刚,绵里金。
明明是一介弱不禁风,多愁善感的娇柔女孩子,偏偏又心藏金称,胸有青锋。
她敏慧内明,一点即通。
自身命运前程尚在父兄手中摆布,此时却已开始为即将联姻的堂姐盘算思量。
真是一个傻丫头。
舒窈似恼似嗔地伸出手,在宁秀清丽秀气的小脸上胡乱揉了揉:“别这么绷着了,又不好看。
还不快快换个颜色?等会儿我们去吃任庄的橙瓮,当心你这幅样子吓坏了橙瓮中的螃蟹。”
宁秀“噗嗤”
一下笑出声,轻啐口舒窈,也一本正经地为自己争辩:“就你会浑说。
橙瓮中的螃蟹都是扒了壳的蟹肉,一个个做成团子塞进橙芯,早已蒸熟煮透,哪里还会被我吓坏?”
“那可不一定。
佛家有云:万事万物若须弥芥子,小小一枚橙瓮,你怎知那之中只有蟹肉,再无其他?”
“啊呀,阿瑶!”
宁秀抖了抖身子,眉梢轻颤地止住舒窈,“你还想不想人吃饭了?什么须弥芥子?等会儿见了橙瓮,你可不要动箸才是。”
舒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见宁秀皱着张脸不住瞪她,才调皮地吐吐舌头,露出两粒白生生的小虎牙。
“说说而已嘛,不要总这么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了。”
宁秀睨了她一眼,正想收回视线,就见舒窈脸上绽出个狡黠笑容,继而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这丫头就又吊着书袋,双手合十,跟入定老僧点播世人一般的神叨叨说道:“佛陀证悟时,得何种供奉便食何种供奉。
正所谓随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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