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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五郎此刻躺在地上,整张脸都是白的,就脸蛋子是红的,眼睛紧闭,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这是给累病了!
“哎呦我的老天爷,大家快帮帮忙,把我男人抬后边去!”
马氏急得跟着白了脸。
后边几个陪同的大老爷们忙进屋,七手八脚的将人抬进了后院。
椅子上坐着打吊瓶的人傻眼了,杨五郎也病倒了,那他们手上的针头怎么办?
外边的人更傻眼了,好歹你们还打了吊瓶,他们这些还等着打吊瓶的人可怎么办?
这边没人理会了,那些还在排队的人愁眉苦脸地回去了,热闹的小诊所不一会就只剩下屋里还打着吊瓶的人大眼对小眼。
“我这液快没了,可咋办?”
一个老头仰着脑袋看着被网兜绳兜住的玻璃瓶子,那里边的药已经见底了。
“杨五郎病倒了,他媳妇现在也顾不上别的,不行您老就自己拔吧!”
一个媳妇说道。
她就准备自己拔了,也不是没见过马氏拔针,拔出来按住了不就行了。
那老头一听也是,总不能让血倒流回去吧,心里想着,他让一边的人帮忙按住针头,他另一只手就给拔了下去。
杨五郎病倒了,但是村里的感冒发烧却没有因为这个就消停下来,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现在家家户户都有发烧感冒的,有的一些严重的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捂了好几被子的汗都不见好,最后给拉到镇上卫生所,虽然被治好了,但被狠狠地宰了一把。
从镇上回来的,一般脸色都不大好看。
杨五郎家现在也都是愁眉苦脸的,杨五郎躺在炕上,额头敷着冷毛巾,身边躺着两个孩子,也都敷着毛巾,马氏在一边唉声叹气的。
她只会拔针,不会打针,杨五郎这段时间的确是给累着了,这迷迷糊糊的一睡就不醒了。
这段时间他缺觉,半夜都有人来打针打吊瓶,村里就他一个大夫,不管还不行,这是生生给累病的!
到了晚上,两个小的醒了,勉强喝了点粥,又迷糊地睡了过去,身上还跟火烧似的。
屋里这炕上,整个躺着三个火炉子!
半夜里,马氏也不敢睡实了,炕上一大两小一有动静她就得赶紧看一眼,所以杨五郎刚醒过来,她就睁开眼了。
“哎呦我说当家的,你可算醒了,现在可怎么办啊,给你吃点啥药呢?”
马氏平时虽然帮了不少忙,可到底没学过,连字也不认得,那一架子的药,她根本不知道拿哪个!
杨五郎眼皮真的像挂了两口锅,勉强睁开,听见马氏的话,张了张嘴,说了句什么话。
马氏没听见,眼看着他眼睛又要闭上,忙趴过去,“别睡别睡,你说啥我没听见。”
“去、去找贝思甜……”
马氏一怔,直以为她听错了,贝思甜是谁?
杨五郎混混沌沌的又睡过去了,她发了半天呆才想起来,贝思甜不就是小寡妇吗,罗二家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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