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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揉了揉眼睛,再去看时,哪有什么行刑场景。
只是一个光秃秃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场。
晚上睡觉我一直在做关于刑场的梦,几次从梦中惊醒,没有睡踏实。
第二天吃完早饭,我在院子里晃了很久,希望能从别人嘴里旁敲侧击问出点什么东西来。
也不知道是被下了命令,还是真的害怕我把诅咒传染给他们,总之就是没人愿意和我多说。
我这是被排挤了。
要不是有爷爷的叮嘱,我真想走他娘的,离开这个破地方得了。
许连看我在外面晃,把我喊到办公室,我半开玩笑的挤兑了一句,许厂不怕我把诅咒传染给你啊?
许连木着脸没有笑,说:“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我一直在等你找我谈话,既然你不找那就只有我来找你了。”
我愣了好一阵,说:“我找你谈话?谈什么?”
许连说:“一个多月三条人命外加一个成为植物人,你敢说我们的管理工作没有问题?你平时关心大家的思想动态没有?有没有跟大家谈过心,了解过他们所想所求?”
这种事情不要说,肯定是做过的。
李友敦出事后不久,卢焱钦不在站,我就紧急开会对安全做了宣贯。
后来卢焱钦回来,也找每个人谈过话,我们该做的都做到位了。
要出问题,岂是几句话几个文件就能阻止得了的?更何况是三条诡异的人命案。
但是按照许连的说法,我们没有留下痕迹,比如说签名,比如说拍照。
他做事的风格是任何事情都必须落在书面,雁过留痕,这样才能证明的确做了工作,任何人任何部门来查才能不惧。
这种自我保护式的工作方式,不能说错,但是无形中却加大了下面人的工作强度。
都说要精简要减轻大家的负担,这种工作方式怎么可能实现。
而且在当时那种慌乱和恐惧蔓延的氛围中,让我们去做这种像是推卸责任的工作,简直是当面伤害员工的感情。
虽然事后我们也补了安全宣贯会议记录并全员签字,但是谈心的内容没有落实没有记录,这就成了许连揪我小辫子的由头。
我开始还能保持微笑,被他一顿抢白搞得心头郁闷,问:“许厂你干脆直接说,几起人命跟我有关就得了呗。”
许连说:“如果你时刻关注,及时采取有效措施,说不定真的能挽回几条人们。”
我问他:“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在每个人身上装监视器?把每个人拴在我的裤腰带上?”
许连一挥手,说:“别扯有的没的。
办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敢说想不到办法?总之因为你的工作疏忽,让我们很被动,也让公司很为难。”
我也来了气,直接拍桌子离开,走到门口回头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想咋样都随你。
但是我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
你这么冤枉我,小心电站枉死的几位晚上来找你麻烦。”
许连在纸上写写画画,说:“威胁领导,又是一条。
姓张的,你这个代理站长,是当到头了。”
我呵呵一笑,头也不回的走了。
当不当这个代理站长,根本是无所谓的事情。
何况现在这种状况,没了卢焱钦,没了鱼洞电站,我这个代理根本就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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