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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维扬?”
东平王抖着手里的信笺,对李砚挑了下眉,“投诚?先生可真是带了一份大礼啊。”
李砚似乎没听出东平王语气中的讥讽,平静道:“神策军在手,足够大王掌控全局。”
东平王低头看着手中书信,确定是余维扬的笔迹和花押没错。
再抬起头时,他已收起嘲讽之色,而是有些疑惑地问:“你怎么说服他的?”
赵王不是没想过拉拢余维扬,只是余维扬一直谨守中立。
现在他们明显处于劣势,余维扬反而愿意与他们合作?
“之前余维扬保持中立是因为局势未明,”
李砚道,“原想等情势明朗一些再作打算,没料到局面变化之快,远远出乎他的预料。
等他回过神时,大局已定。
他错过了选择的时机。
太妃先有了陈进兴,足可自保。
这时他再去投靠也只不过是锦上添花。
太妃不可能给他陈进兴那样的信任和重用。”
“就算不能投靠太妃,难道他就没考虑过太后?”
东平王不以为然。
李砚笑了:“太后和太妃也许看起来嫌隙很深,其实她们不会真的反目。”
东平王转了转眼珠,已猜到他话中之意,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李砚见他这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颇有赞赏之色。
他慢悠悠地续道:“从名份上来说,皇帝的母亲其实并不是太妃,而是太后。
幼帝在位,对太后是最有利的。
她也许会利用赵王压制太妃,但她不会真对皇帝不利。
徐太妃有恃无恐,原因即在于此。
也就是令尊才会相信太后愿意与他合作。
何况陈进兴任宣徽使的时候就与太后来往密切,就算余维扬投靠太后,她会偏向谁也很难说。
太后处置这次行刺的方式足以说明她的态度。
如此形势下,余维扬会做什么选择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
东平王还是不信:“他握着神策军。
即使太后、太妃不信任他,也不会轻易动他。
他没有必要铤而走险。”
李砚道:“那可未必。
掌握军权,却不能得到主君的信任,即便他现在能只手遮天,又能维持多久?现在不动他不代表以后不会。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正因为他握着神策军,才更不能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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